亭程捋捋胡須,歎氣道:“金兄所言甚是,海上凶險難測,確實是等於在閻王門前了走一回。不過還有一件事金兄沒有想到。”
金玉子詫異道:“還有?”
“不錯,琉璃島乃是聞名世間的大島,其上宗派林立,凡人更是數不勝數,如今又是獸潮來襲,如何能不人滿為患,金兄真以為這琉璃島是這般好上的嗎?一個兩個是無所謂,可是近萬凡人要上島,恐怕任誰都不會答應吧?”
金玉子連連點頭,讚同不已。
青蝶兒與寒歡兒卻不由的詫異看了老頭一眼,想不到這人心思會如此縝密。
凰如雪卻依舊不溫不火的坐在一旁,閉目靜坐,也不說話。
這時陳玄墨放下酒杯,笑著問道:“既然琉璃島不是一處能去之地,不知亭兄有什麼打算,若是需要幫忙之處,陳某說不上傾盡全力,但一臂之力還是能夠相幫的。”
“哈哈,多謝陳兄美意,老兒感激不盡啊!琉璃島不是個去處,其他地方自然是能有收留我等的,此地距離南疆甚近,老夫覺得若隻是在海邊圈個百裏方圓,讓我等有個修養生息的地方,南疆的眾山寨長老總不會拒絕的,隻要支付一筆元石,我想應該還是沒有問題,陳兄覺得如何?”亭程笑著問道。
陳玄墨笑著點頭道:“這倒是個好去處,南疆生苗雖然霸道,但一向不怎麼靠水,在海邊圈個方圓百裏之處作為棲身之地,我想縱然是生苗天性再霸道,也難以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亭兄果然是老謀深算。”
金玉子在一旁思考片刻,便也是頻頻點頭,顯然也認為不錯。
亭程哈哈大笑的罷罷手,說道:“老謀深算當不上,隻不過是走投無路,隻是想著哪邊的可能性更大,便想著去哪了!”
“對了,金兄與兩位姑娘來自西域合歡宗,陳兄與凰仙子更是來自玄霖山,如此獸潮爆發之時跑來南海混亂之地,不知有何事要辦?”亭程說完自己的事,便複又眼珠一轉,笑眯眯的問起了場中眾人。
金玉子俊俏的臉龐忽然嚴肅之極,很自然的便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陳玄墨卻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神棍,隻聽他咳嗽一聲說道:“在下與兩位師妹來此其實是奉了家師之命,南海琉璃島上青雲宗長老葛長老正是家師故舊,兩位老人家已有百年未曾見麵,如今在下正是要去拜見一二。當然,趁著南海獸潮爆發之際出發也是家師的意思,有大危難自然便會有大機緣,這是家師的原話,在下一直都是堅信不疑的,所以也想趁此多多曆練一二。”
亭程獨眼微眯,看不出什麼,隻是微微點頭。
然眾人卻將眼光看向了一旁的陳玄墨,這時他嘴裏正叼著一根巨大的蟹腿,嚼著正是開心,冷不丁被眾人眼光齊聚臉上嚇了一大跳。
這時就聽金玉子笑意盈盈的問道:“陳兄不遠近萬裏的路程,從玄霖山來此不知是曆練還是宗門任務?小弟雖然見識不多,但也是知道玄霖山中甚少有人來南海。像陳兄這般獸潮之時來此,可是頭一回啊!”
這話縱然有些誅心,但陳玄墨也沒法子在這地方翻臉,明顯是在說他另有陰謀嘛。不過看了看凰如雪,也覺得屠龍確實是一件比較厲害的事,暫時決不能透露。
心中已經把金玉子他家祖上女性罵了個遍,麵上卻依舊是一臉笑意的說道:“金兄這話就說錯了,我玄霖山立派已有萬年,金兄如今才年齡幾何?難道我玄霖山曆代前輩來南海都要告知你合歡宗一聲?亦或是金兄未出生前便已經知曉我玄霖山前輩行蹤?又或者.........”
陳玄墨說道這,頓了頓,發現金玉子的臉色已經陰沉異常,才慢悠悠的說道:“又或者,金兄是我玄霖山哪位前輩轉生的?若真是如此,那在下也確實是無話可說了。至於在下為何要來此,大可不用金兄如此操心,在下雖然修為淺薄,但在南海混個平安還是可以的!”
一連三句問話,唬得場中人悄然無聲。
凰如雪見已經無話可說,當先便站起走下山去,這一動作,硬是將欲要發怒的金玉子給逼了回去。
陳玄墨見此,微微一笑,拱手說道:“亭兄既然不需在下幫忙,那在下也不多做打擾,時辰已經不早,我等就先行一步,告辭!”
隨即大跨步下山而去。
肩上花猴朝著眾人咧嘴大笑,似乎是在感謝他們款待。
陳玄墨心中卻已然冷笑,想要刁難我?哼,看小爺以後碰見你,不玩死你,死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