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聾了嗎!老子跟你說話呢!”
我罵了一聲,也不等他回話,招呼著牙刷往他胸前戳了過去。
然而,令我有所期待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這人用兩根指頭輕而易舉夾住了我的手腕,而且是兩根黑黢黢的,腳趾!
這兩根指頭一亮相,我差點兒忍不住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從來沒聞過那麼臭的味道,像誰家醃菜罐頭裏塞了變味兒的臭豆腐。
我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想掙脫開來。
可那人兩根腳趾仿佛焊在了我的手腕上,我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我尼瑪!放開老子!”
顧不得臭,我趕緊用另一隻手朝他胸前捶去。
這時,他將胸前的顏色周刊放了下來。
動作很快,但在我眼裏又像在逐幀播放。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老臉,瘦骨嶙峋。
牙齒縫裏卡著紅的綠的。
哈一口氣臭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我giao!”
驚呼一聲後他鬆開了對我的禁錮,我一個踉蹌重重跌倒在地。
等站起身來再看向他時,他正笑眯樂嗬看著我笑。
特麼的,這個死變態,不,死老變態。
我開始神色警惕地打量起他,就憑他剛剛露出的那臭腳二指禪,這人絕對不簡單!
此時我才發現,他身上穿得也不是統一的囚服,而是一襲黑色的道袍,發髻高高盤起。
搞什麼毛線,道士坐牢就可以搞特權嗎!
對峙了許久後,他率先開口了。
“你小子進來前吃了大便嗎,嘴怎麼比我還要臭!我問你,你眉毛哪兒去了?”
我眉毛?
這是我的一個小嗜好,閑著沒事兒就喜歡拔自己的眉毛,不過關他屁事兒!
“老屌毛!你好意思說我,你特麼這道袍本來是灰色的吧!硬生生被你給穿成這嗶樣,一把年紀不知道害臊!”
說完後我有些心虛的看著他,主要是怕他揍我。我有種感覺,他可能比張鐵還厲害。
聽我這麼說,他笑了。
隨即脫下一隻千層老布鞋拍了拍床,那味道可別提了,就像開閘泄洪一般,驚濤駭浪。
我甚至能看到臭味實體化,黃昏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顆粒分明,隨風而動。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話音落下,我隻感覺眼前一片眼花繚亂。
下一秒,他那比張鐵黑頭皮鞋還硬的老布鞋就狠狠拍在了我的屁股上。
“啊…老屌毛你找死!”
從來隻有我欺負人,沒人敢欺負我!
我努力想做點兒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腳就像被人捆住一樣,使不上絲毫的力氣。
一道道響亮的聲音傳來,那是我的屁股在開花。
號子裏這些吃幹飯的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我嗓子都喊啞了,愣是沒一個人來。
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老頭興許是打累了。
甩了甩他前麵的兩撮毛,有些意猶未盡道。“今天先這樣吧,乏了。”
說完隨手那麼一扔,就把我扔到了角落。
屁股剛剛落地,我再次發出殺豬般的吼叫。
“要是還想挨打,你就隻管再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