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洶湧的血河與暴烈的氣勁猛烈的撞擊在一起,強力的陡然生成,一道粗大如合抱之樹的光柱直衝雲霄,磅礴的能量化作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快退!”見此情景,藍衣少年和方君白不約而同的開口。
“轟隆隆!”仿佛一串驚雷炸響,光柱驟然崩碎,肆虐的氣浪如同海嘯般排山倒海而來,摧枯拉朽!所有的人第一時間都被吹飛出去,周圍十丈之內,所有樹木應聲而斷,風暴揚起塵埃如霧,仿佛萬馬奔騰呼嘯而過,席卷當場,擴散向遠方。
半空中,滔滔血河不停的衝刷著,陸思琪因為功力不濟,斬出的劍氣,一下子就被湮沒在血河中,而其餘五股氣勁在血河中犁出五道或深或淺的痕跡,猶如蛟龍在水裏遊弋,當先的正是沈軒劈出的三道旋轉氣劍。
最終,長長的血河好像一塊紅色的綢布被撕裂成了六段,化作血雨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地上,而五股氣勁也是強弩之末,紛紛消彌無形。
天地一陣轟鳴,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重新平靜下來。沈軒撞在了一棵樹上,饒是以他的體魄,一時間也頭腦昏昏,眼冒金星。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環顧了周圍,方君白他們也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陸思琪更是被澎湃的氣流拍暈過去。
在他們的對麵五個血宗修士圍著藍衣少年盤腿而坐,而藍衣少年因為之前受過傷,而後強出狠招遭到反噬,此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死活不知。
沈軒扶著樹站起身來,那五人中也有人豁然起身,他忌憚的看著沈軒,一臉的戒備之色。兩人遙遙對視,那人凶厲的盯住沈軒,最後放出狠話:“算你們厲害,下次我一定要吸幹你們的血!”而後他與其他四人架起藍衣少年,迅速的消失在樹林中。對於血宗修士的威脅,沈軒不以為意,若不是此刻他體內真氣不濟,早就前去追殺了。他走到方君白身前,方君白之前受創頗深,臉色變得蒼白許多,衣服也有些破爛了。沈軒將他攙起,方君白跏趺坐在地上,拈出手式,慢慢調息起來。這時,商衝、錢不憂和溫璿三人強撐著站起身來,溫璿上前喚醒了陸思琪。
方君白悠悠的呼出一口濁氣,看著眼前滿目的瘡痍,不禁感歎:“血宗修士果然厲害,可惜啊,太清劍符終究還是被他們奪走了。”
“那可未必。”錢不憂笑嗬嗬的搖著頭,他拍了拍腦袋上的碎屑,從懷裏抽出一枚太清劍符來,“適才與那人酣戰時,我找個機會把太清劍符給收了。”
“哈哈,錢胖子你果然是狡猾奸詐啊。”商衝大笑起來,不過經過一番患難,言語裏沒有了嘲諷的意味。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沈軒,眼神中多出幾分莫名意味,忽然鄭重的拱手一揖,“沈兄,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沈兄見諒!”
沈軒一怔,急忙還禮,“哪的話,咱們是不打不相識。”
兩人會心一笑。陸思琪插話道:“沈哥哥,你的實力這麼強,到底是怎麼煉成的,還有你剛剛使的是什麼劍法啊?”
沈軒心頭一緊,頓時意識到不妙,他嘿嘿的笑著,卻不想回答,他使的是青羅寶卷中的“落英”劍式,隻不過他實力不足,沒有江明海施展出來的那般威勢。但地階功法委實特別,他這一施展,就被別人給看出了不凡。沈軒擔心如果再追究下去,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他現在尚無能力保住地階功法。於是他話鋒一轉:“現在不是咱們療傷、說話的好時機,剛剛的打鬥聲勢頗大,隻怕會引來其他人,咱們現在都無力再戰,還是及早離開為妙。”
經沈軒這麼一點醒,其他的人猛然意識到了。當下也不再細問沈軒,錢不憂急忙扶著方君白,幾人快步離開現場。
果然他們剛離開不久,便有人匆匆趕到,隻是他們看到毀壞如此嚴重的現場,頗受震撼,於是也沒有人願意追蹤沈軒他們了。
一處樹木環繞,野草遍地的水潭邊,沈軒諸人暫時安歇,錢不憂拿出了六枚雪參百花丸分給眾人,這雪參百花丸乃是一種珍貴的療傷藥材,僅一枚便要千兩銀子,關鍵是有市無價,非一般的人所能獲得,因此錢不憂著實稍微破了把財,不過他卻渾不在意,畢竟雪參百花丸再珍貴,也抵不上太清劍符的價值,幽風林中危機四伏,有傷在身絕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