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這詭異的情況之下結束了,這恐怕是我吃的最難以下咽的午飯,不是難吃,而是,實在是不能好好吃,試想一下,幾個平時和你相處了十年的人,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你,換誰也吃不下啊。
簡單的吃了兩口,“那什麼,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各位回聊,回聊。”站起身,陪笑著,媽呀,一定是我神經太緊張才會這樣。
“陰律堂那小子你不管了?還是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老毒物在自己要轉身的時候突然說到。
正題開始了嗎?嘴角輕勾,又在原位坐下,皺起眉頭看著問話的老毒物,“他身上的毒夾雜了好幾種,先後中的毒又繁衍了另一種毒,師父你不是給他用了解藥嗎?連師父你也隻敢用那幾味藥,何況我怕我一個不慎將一味藥搞錯了,反而要了他的命,那可不就得不償失了。”
老毒物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有一絲不自然,可是被他掩飾的很好,以至於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師父,你還是低估了我,不過沒直接送尤禹上路,還是仁慈的,你們這樣將我召回,到底是為什麼?
“那你不是還要出穀,你的任務讓別人接替好了。”老毒物繼續說到,而怪老頭和宮亦軒此時的表情也是平靜,彷如不管他們的事情一般,可是隻要了解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此刻比及問的緊張的老毒物還要緊張。
不知道他們讓自己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可能單純的想念自己所以才會這樣的吧,如此的大費周章,看來自己這次要出去,恐怕難了。
“這可是墨塵,我是說,閣主給我的任務,怎麼可以交給他人呢?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何況我還是追影閣的堂主,這種半途而廢的做法怎麼可以呢。”語重心長的說著,句句在理,字字珠璣。
說的這個時候,看見宮亦軒的眉頭不著痕跡的皺起,怪老頭最為沉默,老毒物卻堅持不懈的說著,“你可是我幽怪的唯一弟子,怕什麼,再說,你難道還怕這個,當初你要參加堂主之爭的時候,可是比這個要幹脆。”
想不到老毒物會拿以前的事堵自己,“那時候我不是閑的慌麼,這次好不容易出去,我可要玩個過癮,再說,墨塵,哦,不,閣主,答應了我,隻要我完成了,他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待到他醒了之後再出去吧。”老毒物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被宮亦軒截住了,想不到最後竟然是臭小子站在自己這邊,宮亦軒說完,老毒物和怪老頭便再也沒說話,以前可不是這樣,宮亦軒從不截斷老毒物和怪老頭的話,而且還是一副恭敬有佳的樣子,為什麼這次一回來,好像所有的事都不在控製範圍之內?
“那好吧,那我現在去看看尤禹好了。”又一次的站起身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轉過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宮亦軒的聲音,明明沒有多少距離卻讓感覺到悠遠,“你就那麼喜歡外麵嗎?”
不知道宮亦軒這句話什麼意思,而且這語氣也不像是宮亦軒平時的樣子,出去一趟,發現原本熟悉的一切現在是這麼的陌生,就像其實以前我一直生活在夢中一般,沒有回頭,喜歡嗎?“是啊,外麵的菜比怪老頭做的好吃多了。”外麵有很多東西讓人留戀。
說完之後,便朝著尤禹住的地方走去,後麵沒有聽到怪老頭唧唧咋咋的抱怨聲,本來很奇怪的事,現在不知為何,到覺得這樣的反應更為正常。
也不知道妖孽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在找自己,也不知道那張紙條他有沒有看到,昨晚夜襲逍遙神教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尉遲淩又會出現在空絕穀的入口處?實在有太多讓自己想不通透的事情。
走到尤禹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聽寒哭泣的聲音,手伸在半空之中,是進去還是回避?尤禹努力了十年的感情,算了,還是等聽寒說完了那些心裏的話再進去好了,將伸出的手收回,看來自己的越來越心軟了。
坐在屋外的台階之上,依稀還能聽見聽寒的哭訴聲,斷斷續續傳入耳裏,用手撐著腦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實在是隔音效果真的不咋樣。
“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認為大仇未報,其他的事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想,你為什麼那麼傻,要一直跟著我,你為什麼那麼傻,要替我擋下暗器,你莫名其妙闖入自己的心,為什麼又要丟下我一個人,你不是說過要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的嗎?可是你現在食言了,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會的……”
想不到尤禹也說過這麼肉麻的話,想到他那呆呆傻傻的樣子,搖搖頭,確定聽寒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我持懷疑態度,尤禹可了結了他心頭大事,知道聽寒心裏還是有他的,指不定他現在爽成了什麼樣。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才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推開房門,看見聽寒哭的成了個淚人的樣子,上前安慰著,“聽寒,你也辛苦了一天,你的身子也損傷了,你還是要多休息休息的好,你不希望尤禹醒了之後看見你倒下了吧。”
“可是,尤禹他還沒醒,我真的不想離開他。”聽寒看著床上的一塊疑似黑炭的巨型物體說到。
“好了,有我在,沒事的,你也需要休息不是,聽我的沒錯,我是他老大,是不見死不救的,你放心吧。”說完拉起坐在床邊的聽寒。
“可是……”聽寒一直看著床上的尤禹說到。
“別可是了,你不想被我放倒吧,你好好休息一下,等你恢複的差不多了再來,這樣好不好。”打住了聽寒接下來的話,半威脅半勸慰的說到。
“那我晚上再來看他好了。”聽寒最後妥協的說道。
“這才對,我送送你吧,你現在身體還虛弱著。”說完就扶著聽寒朝著屋外走去,瞄了一眼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尤禹,一動不動的還真想那麼回事。
走在路上,離尤禹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聽寒,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了些什麼,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逼問你什麼的。”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聽寒臉上的表情,前半句的時候明顯臉上僵硬了一下,後半句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才鬆懈了一點,看來聽寒果然還是知道一些我不清楚而現在正在或者即將發生的事情,也許比我想象中要多的多。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妨跟你直說,當初我曾經跟尤禹說過一件事,那時候,我不能確定你是那邊的人,不過你是我第一眼就認識的人,所以下意識的就想拉攏你,隨即又認識了尤禹,我發現尤禹是一個可造之材,他以的能力做一個追影閣堂主綽綽有餘,所以我選擇了他,我試著讓你們認識,誰知,他竟然對你一見鍾情,那時候他才九歲,我想,如果你們都為我所用,這樣的關係也無不可,就聽之任之,可是後來,我漸漸發現,其實你並不如我想的那麼簡單,可是尤禹喜歡了你十年,整整十年,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你的身上,從來沒有變過,就算出了穀,各式各樣的女人,妖豔的,純情的,冷豔的,小家碧玉的,他依舊看都沒看一眼,我知道他放在你身上的目光太多了,所以,我曾經想過防範於未然,可是尤禹卻堅持不讓我動你,那是他第一次違背我的命令,無論我怎麼說,他都十分堅定,所以我隻好妥協。”
看著聽寒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知道她現在需要冷靜的想想一些事情,“你想我怎樣?我是不可能?……”
“我說了我不會逼問你什麼,自然也不會逼你做什麼,何況你還是尤禹最在乎的人,我跟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希望你隻要一直守在尤禹身邊就可以了,隻是這樣。”說完停下直直看著她。
聽寒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要求,呆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避開我目光,深遠的看著前麵,“其實你值得尤禹這樣。”
“嗬嗬,都是自己的小弟嘛,我這個做老大的當然要罩著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隻管來找我,你也算是我們一夥裏的一份子了。”豪情萬丈的拍著聽寒的肩膀,不能叫弟妹,因為尤禹比我大,又不能叫大嫂,因為尤禹是我小弟,真是為難了我聰明的大腦。
“你不是知道我其實……”知道聽寒想說什麼,知道她其實不和他們一夥的撒。
“你以後一定是尤禹的人,既然你是尤禹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我當然也要罩著,嗬嗬,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晚上來接我的班。”送她到房門口停住,安撫的說道。
聽寒朝著裏麵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宮亦軒。”說完之後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這可是意外的收獲,臭小子?聽寒是想說她效忠的是他?宮亦軒?臭小子?怎麼可能?他們什麼時候有交集的?不過既然她是想提醒自己,一定有她的道理。
又重新回到尤禹住的地方,看見床上一動不動的尤禹,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來來回回的,又說了那麼多的話,真是辛苦,一陣清涼從喉嚨處滑過,“好了,別裝了,你家的聽寒我也送回去了,你再睡下去,就要變成鹹魚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等著床上的人起身。
“老大,為什麼會變成鹹魚啊?”尤禹嘶啞的聲音傳來。
手中拿著水杯,遞給正在床上掙紮著要起身的尤禹,“先喝了吧,我看應該叫你鴨子還差不多,我怕你再不喝水,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渴死的。”那典型的公鴨嗓子,真讓自己的耳朵遭罪。
尤禹半靠著床頭,接過自己手中的水杯,一飲而下,“謝謝老大。”
喝完水之後果然好多了,雖然沒有恢複到以前那個狀態,最起碼比起剛才那聲音要好太多了,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原處,又在尤禹床邊坐下,“說說吧。”
“老大,今早走後不多久就有人來了屋內,探了我的脈。”尤禹回到。
看來自己沒有料錯,那幾味藥之中,確實有些是蓄意的,“是你讓聽寒去找我的?”
尤禹點了點頭,承認道,“那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中毒已深,而且喝了藥之後也不見好轉,在清明的時候,才拿出哨子讓聽寒去找你的。”
“好了,多大點事,以後換暗號了就是,別扯著一張臉,你這個黑炭妝已經夠嚇人的,在扳著一張臉,你以為你是包公呢。”隻不過是一個暗號而已,大不了再想過,憑我這進化了上千年的大腦,還想不出來麼。
“老大,我看追影閣的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部署,安插在追影閣的人還是撤吧。”尤禹慎重的說道。
尤禹說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從來到尤禹房內的第一步起,我就猜到了,可是就算知道又怎麼樣,能在空絕穀自由走動就不錯了,莫說出穀了,簡直就是妄想,“你還是養好傷好了,你身上的毒雖然解了,可是消耗了你太多的心力,加上你身上本來就有傷。”
“那些隻是小傷而已,不礙事,老大你給我吃的藥,已經恢複了些。”尤禹安撫的說道。
“嘿,你小子,有了媳婦就敢跟你老大頂嘴了啊。”好不容易才給他解的毒,自己這個解毒的還累的半死,這個中毒怎麼樣,我還不知道嗎,真是小看人。
“老大!”尤禹提高了一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