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戊閉關療傷到一半就被他爸和他叔叔揪出來,身體自然恢複得不太好。不過好在有兩位妖皇的法力加持,總算保留了七八成法力。金戊原本心中惴惴,生怕他幹過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東窗事發,不過他觀察到帝俊和東皇太一的臉色不太像要向他興師問罪,反而有一種隱隱的興奮和激動。
東皇太一本就情緒外露,從他臉上看出喜怒哀樂並不困難。但他父親性子沉穩,幾乎時時刻刻都是一張撲克臉,但現在連帝俊都快崩不住臉皮,那應該是件如何驚天動地的事情啊!
金戊腦中飛快地盤算著,越想心裏越毛,正是兩股戰戰幾欲遁走的時候,冷不丁聽到東皇太一顫著聲音問:“老五,你是不是在鳳族那小子身上種下了三屍蟲?”
金戊下意識點頭,腦中的運轉迅速暫停,他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地抬頭看帝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為上,於是他立即跪伏在地上高喊:“兒臣該死!”
東皇太一剛想繼續說,被帝俊一抬手製止了,他克製住自己同樣激動的心情,端著架子慢悠悠地問道:“那你說說,是何罪之有啊?”
金戊斟詞酌句地小心回複道:“兒臣該死,不該插手龍鳳二族事情,為妖族帶來麻煩,連累父皇被他族齟齬是兒臣的罪過。”
帝俊冷哼一聲,頗為傲慢地說:“我堂堂妖族掌管天庭,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編排我!”
金戊聽了立即高呼:“父皇威武!”
看來金戊的馬屁拍得剛剛好,帝俊十分滿意地說:“老五你先起來,”於是他索性也不跟金戊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同他說明,“我和你叔叔這麼著急把你叫來,主要是聽說你在那鳳族小子體內種下了一隻三屍蟲,而那小子掉進了不周山。金戊你老實交代,事實是否如此。”
金戊本就腦子靈活,被帝俊這一提點,立馬想清楚了其中奧義,他原本在平川身體裏種下三屍蟲是為了他內心那點齷蹉的小心思,哪成想歪打正著,被老天送了這麼大一個禮物。隻要平川還活著,那他就能通過操縱三尺蟲感知到不周山裏麵的具體情況了!
這可是千百年來連聖人也隻能肖想卻束手無策的不周山啊,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金戊想得有些口幹舌燥,仿佛看見了未來那個手握天地至寶,踏上至尊寶座的自己。未等他從美夢中回過神來,東皇太一就焦躁地催促:“老五,到底是不是這樣!”
在帝俊麵前,金戊也不敢耍花槍,隻好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回叔叔的話,確實如此。那日我趁那隻炎鳳與龍族激戰自顧不暇時,偷偷在他身上種下了三屍蟲。但是他很快就掉進不周山,而我也被不周山結界傷到根本,不得不閉關療傷。”
帝俊不緊不慢地追問:“那你可有催動過那隻三屍蟲?”
金戊繼續老老實實地回答:“回父皇的話,我勉強從不周山撿回一條命,回來後一直在府中閉關療傷,尚未來得及催動三屍蟲。其實我擔心……”
金戊有些猶豫,抬頭偷偷看了看帝俊的臉色,發現帝俊麵色如常,便繼續說,“但是我不清楚那隻炎鳳是否還活著,如果他死了,那我也就……”
金戊並沒有把話說完全,不過帝俊和東皇太一自然也是知道那隻三屍蟲的習性的,倘若宿主不幸身隕,三屍蟲也隻好倒黴地殉主了。帝俊絲毫不受這個最壞打算的影響,對金戊說:“眼下我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找不到是自然的,如果能找到就是天要興我妖族。”
金戊得了帝俊的保證,方才安下心來,起誓道:“還請父皇和叔叔放心,兒臣必當竭盡全力。”
東皇太一早就被帝俊父子磨磨唧唧的交談搞煩了,他急躁地催促金戊趕緊開始。金戊不敢不從,立馬就地盤腿而坐,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催動起那隻用他鮮血養成的三屍蟲。
與此同時,平川正靠在林桓身邊同他玩鬧。
自從平川法力恢複後,他的儲物囊就可以啟用了,裏麵不僅有靈寶藥材,還有不少存儲起來的食材。一般來說,到了平川這個程度完全可以辟穀,但從小缺衣少食的經曆讓他有了儲存食物的習慣,盡管已經很少進食,但儲物囊裏還是有不少仍然十分新鮮的雞鴨魚肉。這下就便宜林桓了。作為一個已經吃了好幾個月山間野果的正常人,看見平川往外掏這些食材時,他的眼睛都快綠了。
林桓的廚藝不怎麼樣,僅限於會把食物做熟而已,不過這就足夠了。他指揮著平川和海達弄著鍋碗瓢盆,一個人熱火朝天地搗鼓著燉雞燒魚,味道不怎麼樣,但吃到肉的林桓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幸福過。
平川和海達都是不吃的,他們更喜歡看著林桓吃,更喜歡在林桓歡歡喜喜地燒菜時給他說是打下手,實則是搗亂。他們覺得林桓惱他們但又舍不得責罵他們的神情特別好看,特別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