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峰是後山一處崖頂,名副其實的冰冷徹骨,上麵有一個思過洞,是專給弟子麵壁所設,洞內什麼也沒有,隻在正麵冰壁上刻有逐月宗的宗規。
顏傑入得洞來,見冰月在壁前打坐,也不想在招惹她,隻在一旁坐下,暗想一座大冰山加上一座小冰山,此處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冷啊。
一連幾天,二人互不搭理,旁若無人的打坐,因每個築基期弟子都有宗門配發的辟穀丹,所以也無人來送飯。
這日,顏傑忽聞有人喚他名字,睜眼一看,卻見韓香兒蹦蹦跳跳的進來,一臉幸災樂禍之色,後麵還跟了個牛犢大小的獅虎獸。
獅虎獸是一種三階靈獸,也算比較罕見,形似老虎,脖間卻長著獅鬃,通體淡藍色,模樣十分可愛,攻擊力也還可以。
顏傑瞪了獅虎獸一眼,因為這家夥沒少吃他丹藥,那獅虎獸卻無覺悟,直接跑過來蹭了蹭他,一麵嗚嗚直叫,顯然是討丹藥吃。
顏傑無奈,扔了一顆給它,向韓香兒道:“你來做什麼?”
韓香兒一笑,道:“師弟受罰,我這個做師姐的來探望一下都不行麼?”
顏傑一見她這個笑容立時就明白她是來幹嘛的了,道:“我正麵壁呢,此處寒冷,你快快下去吧。”
韓香兒看了看一旁的冰月,道:“怎麼,師弟不歡迎我來?莫非是怕我打擾了你與咱們逐月宗冰山大美人的好事?”
顏傑怕惹到冰月,忙道:“休要胡說,快回去吧!”
然冰月隻是閉目打坐,似將二人完全無視掉了,顏傑見狀心下稍安,韓香兒見他神色卻是一笑,道:“要我走也可以,給我二十粒丹藥,小白可是好久都沒吃飯了,你看它都餓瘦了。”
顏傑看著呆頭呆腦的獅虎獸,實在看不出這胖得像豬一樣的家夥哪裏瘦了,忙道:“你當我是丹堂長老啊,哪來那麼多丹藥!”
韓香兒道:“這我不管,反正你若是不給的話,我就…”
顏傑無所謂道:“反正我沒有丹藥,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韓香兒道:“這可是你說的,哼,我等下就去召集全宗的弟子,跟他們說你與咱們的冰大美人在這裏談情說愛!”完了摸摸下巴作尋思狀道:“聽說冰大美人的仰慕者可不少呢!”
顏傑巨汗,對這丫頭徹底無語了,一旁的冰月卻是無動於衷。
韓香兒嘿嘿笑道:“怎麼樣,這樣的條件對你來說可是很劃算哦。”
顏傑無語,隻希望她立馬消失,於是扔出一個瓶子道:“我隻有十粒,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
韓香兒高興的接住,道:“還是師弟懂事,我和小白都會記得你的。”
顏傑氣道:“丹也拿了,快走吧,我要練功了。”言罷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韓香兒也不生氣,道:“十粒丹藥隻夠小白吃三天,三天之後我會再來的哦。”言罷叫了聲小白開飯了便領著獅虎獸去了。
顏傑氣得吐血,往旁邊牆壁上就是一拳,結果冰壁一震,頂上一塊冰直落下來,剛好砸在他頭上,疼得顏傑立時捂頭痛呼起來,一旁的冰月嘴角似也彎了一下,臉上多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至此以後,顏傑的噩夢開始了,隻見每隔三日韓香兒便會準時和小白的一張大臉同時出現在顏傑眼前,顏傑哪裏經得住這番折騰,隻半個月不到身上的丹藥便已全被小白吃光,但韓香兒還是會來,每次讓顏傑寫一張十粒丹藥的欠條。
顏傑已經徹底沒了脾氣,躲也不躲不掉,跑也跑不了,打也沒用罵也沒用,好幾次都想跳崖自盡了。
冰月倒是依然如常,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連眼睛都沒睜開過一下,顏傑懷疑她是不是被凍僵了,但考慮到她的脾氣,也不敢招她,心想凍死就凍死吧,反正與我無關。
這日,韓香兒照例來拿走了一張十粒丹藥的欠條,一臉興奮的去了,隻剩顏傑咬牙切齒的坐在原地,正鬱悶間,忽聞遮天道:“顏小子,此地似乎有古怪。”
顏傑一震,將韓香兒之事拋開,道:“有何古怪?”他與遮天用的是神識交流,外人無法知道。
遮天道:“那牆壁後似有東西。”
顏傑聞言起身,照遮天指示尋摸起來,但這冰壁似乎是實心的,並無異處,不過修為到了遮天那等層次,感應自然不會有錯,於是又細細摸索起來。
冰月還是沒有動作,二人已經學會互相無視了。
冰壁上密密麻麻的刻著宗規,當顏傑手放至一處時,遮天喊了聲停,顏傑仔細一看,見此處刻的是個冰字,抬頭一看,正是自己所犯宗規,整句是:第二十四條,宗內私鬥者,罰冰峰麵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