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她脾氣好,處處順著你,你不就哄不成她了?你哄不成她,她就不是你媳婦兒了麽?”
“……”宋老大想象了一下李晏銘低眉順眼的小模樣,抖了抖,雞皮疙瘩都上來了。又想,這人的想法還真是別樹一幟,都能拐到這個點上。
“這還不簡單,逗逗他,讓他急,在他翻臉前,再安撫幾句,脾氣再好也得發火。不過,你這問題問的奇怪,哪有‘要是’、‘如果’這種問題,你要看不順眼一個人,他做什麽都是錯,看對眼了,稻草都能當寶貝。”
男子聞言,點點頭,神色間慢慢染上一絲落寞:“我素喜美玉,無意間得到一塊漂亮的石頭,那石頭混在美玉中,不過再漂亮也是石頭。”
宋老大覺得這話題轉的太快了些,問:“然後呢?”
男子的聲音低沉,在一堆販夫走卒的叫嚷聲中,顯出幾絲孤絕的味道:“我一貫隻喜歡美玉,便將那石頭扔了。”
宋老大覺得這故事比王掌櫃的褶子還平淡無奇,幹幹笑了笑。
男子也笑了笑,隻是那笑意半點沒到眼底。
這時,王掌櫃包好了吃食,走了過來,將食物遞給他的時候,連宋老大都為他肉疼。王掌櫃皮笑肉不笑:”走好啊。”
宋老大掂了掂分量,滿意地點點頭,便不準備多待。
這時,男子叫住了他,說:“逗弄過了頭,便是傷害。”
宋老大坦然地看著他:“將心比心,若真在意,兩人就是一顆心,對方疼了,自個兒便會知曉,便不會過頭。”
男子怔了怔,半晌說不出話來,宋老大急著回去,不想多做搭理,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
到了家裏,就見李晏銘麵色焦急地等在裏麵,見他回來了,快步迎上來。
“出什麽事了?”
“後山有人。我打開窗戶,隱隱看見有個人影,那人似乎注意到我了,一會兒又不見了。”
宋老大聞言,讓人先坐下,還拿出兩份早餐,揭開油紙包,裏麵還冒著熱氣。
“你不著急?”李晏銘見他不急不慢,也不瞎擔心了,肚子也餓了,抓起一個包子,咬了口,舌頭一推,又吐了出來,嫌棄:“什麽味兒,膩死人了。”
宋老大一瞧裏麵的餡兒,忙接過李晏銘手裏的包子,把另一個包子遞給他,“這是菜餡兒的,你吃這個。”
李晏銘便接了過來,宋老大看了眼被咬了小半口的豆沙包,舔了舔上唇,故意慢吞吞對著上麵的牙印咬上去,動作放慢了一倍,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李晏銘。
李晏銘噎了噎,“能不能好好吃東西!”
宋老大見李晏銘耳尖都泛紅了,知道要把人惹毛了,見好就收,老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