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過慮了!”男聲從高熾身後傳來。
朱棣一見來人,怒容稍緩。
道衍步伐從容不迫,慢慢來到高熾身後。
“大師知道此女子的來曆﹖”燕王疑惑。
“王爺,老朽隻能說此女子絕對不會對燕王府不利,她的出現反而是燕王府的寵耀,更顯王爺和世子殿下將來成就非凡。”道衍一貫慵懶笑笑地回道。
靛兒一瞄道衍,心裏對於他語裏的讚譽,感到十分諷刺。來到燕王府,對於燕王府是寵耀,但對她自己來說是多麼的無奈和痛苦。
“既然大師如此說,那麼本王相信這個姑娘沒有問題,你以後便留在燕王府吧!”
能讓燕王迅速改變態度,可見這個酒肉和尚在他心中的地位多麼重要,可能較高熾他們更重要。就不知他曾說送了一頂白色帽子給燕王,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此事讓他在燕王心目中奠下地位嗎﹖
這是靛兒心裏的疑問。
“王爺,那讓世子殿下起來吧!世子殿下的腿不方便呀!”
得到道衍的提醒,燕王才像終於記起他的兒子一直跪在地上,他揚手示意高熾起來。
高熾大抒一氣,顛巍巍地站起身來,但由於他的腿疾,加上腳傷,一時站立不穩,往旁跌下來。
靛兒反射地伸出雙手,想扶起他,但腦海裏卻浮現他剛才說的三個理由,手硬生生停下來,擱在半空。
幸好,一旁的道衍十分機靈,輕輕一扶借力,高熾便可以站立起來。
她也沒有忽略燕王剛才看到高熾站立不穩時的臉上那一絲厭色。
“王爺,是不是熾兒他們兄弟都回來﹖”
此時,走廊外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
靛兒轉身望去,由於樹蔭借掩的關係,她隻看到四、五個頂上兩髺,侍女模樣的女孩擁著兩個人影到來。
最先迎入眼簾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婦人,以數根玉釵盤著簡單的鳳凰髻,一身赤色紅綾羅係帶裙,手戴著數隻玉鐲,裙上以雲霞為紋,典雅高貴,淡雅中見雍容,而她本人亦十分配襯這樣的裝扮,淡鵝素眉,如山巒的秀鼻,嚶嚶紅唇,素白雪膚,雖然歲月在她容顏上也留下了一定的痕跡,但不難想象她年輕時是十分美麗。
“母妃!”高熾三人一見來人,不約而同再跪到在地上。
此刻那美婦一臉焦急,尤其是聽到高熾們的喊叫後,更急不及待想近距離觸摸兒子,但她卻像是顧慮什麼,腳步未有變速。
靛兒聽到他們的呼喊後,也知道來人的身份。她是燕王的正妻,大明開國功臣徐達的長女,也是魏國公的大妹,據說是一位賢惠嫻熟的女子。而在第一眼看到她後,靛兒明白關於她的形容看來都是真實的。她身上充滿著慈愛和賢德。
靛兒看著他們三人隻是跪在地上,沒有奔向燕王妃的意向,心裏不解,一瞥向燕王,也紋風不動。
“這是凡人皇家子弟的訓練,他們一言一行也要依禮而行,斷不會直接有任何失儀行為出現。”
道衍不知怎的,又在她耳垂邊低喃著。
靛兒一怔,抬頭,想責問道衍,卻讓迎麵而來的黃色身影震呆著。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燕王妃剛才仍然要緩步而行。
因為一直與她並肩走來的是一位腹大便便的美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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