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禹看著眼前一桌的食材,有些無語。
說好的就做個辣子雞,最多再加個宮保雞丁,咋整出這麼多菜來了?
不會是打算一桌菜都交給他來做吧?
不至於吧?
他們家看起來不是那麼沒譜氣的人呐。
所以不至於吧?
吧?
正懵逼著,他忽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一聲聲慘叫。
回過頭,就見霍智川夫婦倆一手抓著一隻豬耳朵,硬將一隻健碩的黑豬拉了出來,拉在院子上,霍芸晉上前,麻利地捆住黑豬四個蹄子,然後霍智川夫婦倆和霍芸晉一同發力,將黑豬硬是扛起到鐵桌上,霍智川高高舉起鐵鉤,用力下揮,快準狠一下刺穿了黑豬的脖子。
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頓時從豬頸處噴湧而出,沿著鐵桌上的溝槽滑下,落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撒了鹽的鐵盆裏。
黑豬仍在奮力掙紮,但無濟於事,霍智川牢牢抓著鐵鉤,不一會兒,黑豬就翻起了白眼,掙紮也變成了一陣陣的抽搐抖動。
齊禹看著眼角一抽。
不適倒也不至於,畢竟作為廚子,他平日裏也沒少殺生,各種肉類更是分割過不知多少,哪裏會有不適。
何況他還不是第一次看殺豬。
早在孩提時期,他就在老家圍觀過村裏人殺豬了。
隻不過近距離的看還是頭一回,而且以往殺豬都會至少提前餓上豬一兩頓,這種逮住就宰的也是第一次見,那黑豬掙紮之餘還屎尿橫流,視覺衝擊力確實強,看的他眼角直抽抽。
關鍵別髒了血……
他沒忍住多看了幾眼,確定那鐵桌雖然抬豬上去有些麻煩,但設計確實巧妙,屎尿絕無汙染豬血的可能,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又感到納悶,他們怎麼這會兒殺豬?而且居然不提前把豬斷水斷糧。
正打算問邊上的小夥子,就見霍智川衝著他露齒笑:“齊老板,不好意思,這豬本來該餓一陣再殺的,確實來不及了,隻好現宰,不過你放心,就是不太好看而已,我保證給你處理的幹幹淨淨。”
“這頭豬等會咱們分好了給你包上,再備幾個桶,保證不會髒了你的車,到時候你帶回去,慢慢吃。”
齊禹指了指自己,活像上課被老師用指頭遙遙點中後茫然無措的學生:“我?”
“對啊,麻煩你給我們做頓飯,實在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該啷個感謝你,幹脆宰個兄弟夥送你吧。”
齊禹:……
不是,你能不能別在我麵前再喊豬為兄弟夥了。
沒別的意思,就是你這樣我不敢跟你們做朋友啊。
當然,這隻是無關緊要的小細節。
關鍵是……
“不用不用,我這就舉手之勞,這……”
“哎呀,我們也舉手之勞,再說了,我百多個兄弟夥,宰一頭不咋個。話說你們喜歡吃羊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宰一頭。”
“不不不,夠了夠了,呃不是,這豬……”
小夥子:“齊老板,你就收下吧,芸晉也給我們說了,你手藝可值錢,做一份白菜都得幾百呢,這一桌菜怕是得老值錢了,我們也隻有用豬來抵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