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禹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冉習賦馬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整個人都仿佛失去了高光,痛苦的說:“嗨,別提了,這一陣子我隻要沒課,都得去我家在山城的那家店裏去練廚。”
“咦?”齊禹咦了一聲:“你不說你家裏人並不強迫你練廚,也不指望你廚藝能有多好,夠用就行嗎?”
“是啊。”冉習賦說:“問題就出在這裏了,他們覺得我不夠用。”
齊禹:?
冉習賦放下足球,一屁股坐在上邊,唉聲歎氣:“就是之前那青年廚藝大賽嘛,我運氣不好,早早就被淘汰了……呃,也不是運氣不好吧,就算那輪僥幸過了下一輪估計也會輸。”
齊禹點頭:“確實,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很有自知之明。”
冉習賦:……
淦,一段時間沒見,你說話越來越直了啊。
“勸你說話不要太胖胖,容易遭錘。”
齊禹哈哈一笑,然後也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呢?”
“喲,你都買車了啊,我就說你啷個站在這輛車旁邊嘞,啥時候買的啊?”
“剛買不久,駕照下來後提的……你別岔開話題,比賽輸了然後呢?”
冉習賦手一攤:“家裏人覺得我丟臉唄,並對我的廚藝究竟能不能達到他們心目中的及格線產生了懷疑,於是連夜就從粵省那邊飛了過來,拎著我去到山城這邊的門店裏,讓我做菜。”
齊禹:“所以你沒做好?”
“唉。”冉習賦又歎了口氣,接著說:“是沒達到他們的預期,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又讓我站在邊上,跟後廚的廚師們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讓他們開始做菜,完了就讓我在邊上看著,最後再嚐嚐味道。”
說著說著,他抬頭望天:“嚐味道倒是難不倒我,雖然我廚藝一般般,但好歹吃過那麼多好東西,舌頭還是好使的,可看他們做菜,有幾個廚師當著我的麵搞小動作,我都沒看出來。”
齊禹扶額:“那你這就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爸也是這麼說的。”冉習賦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主打的鹵菜倒都是固定配方,瞞不過我,但我們家又不隻賣鹵菜,其他冷盤硬菜也有不少的,配方做法都不固定,有些名堂我確實沒看出來。”
“我爸就說這樣不行,不求我廚藝有多好,但至少理論得懂,得看得出一道菜做出來是好是壞,廚師不敢搞小動作,否則他們絕對要欺上媚下,偷腥摸魚,最終把店裏辛辛苦苦攢的口碑全都搞壞掉。”
齊禹連連點頭:“大哥說的沒錯,人性就是這樣,要做餐飲生意,你可以不會做,但不能不懂。店裏菜那麼多,你也不可能一道道嚐過來,必須用眼睛就能看出問題,才把得好關。”
冉習賦:“就是說……嗯?等會兒,你TM占我便宜?喊誰大哥呢?”
齊禹幹笑兩聲,轉移話題搪塞過去:“所以你這一陣子就都在店裏練廚?”
“是啊,”冉習賦再次浮現出那種生無可戀的表情:“他們非讓我多跟你和胖胖學學,有機會就紮進廚房裏,基本功淬煉的一個比一個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