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這口驢打滾,齊禹盯著杯中茶看了眼,若有所思,當即輕抿一口,將剩下半塊豌豆黃也塞進嘴裏,接著又抿了一口茶。
唇齒被茶水浸潤,淡淡的茶香托了層底,黃豆麵便也不覺得幹了,牙齒得到茶湯浸潤,咬破黃麵團時同樣也不再粘牙,些微不足得到彌補,更是好吃到令人沉醉。
茶點茶點,果然還是要搭配茶水,才算完滿。
又接連吃了幾道驢打滾,喝了三四杯茶,齊禹幾乎都要吃撐了,畢竟來之前他還吃過了早餐。
他忍不住興奮地看向老爺子:“爺爺爺爺,這兩道點心你會做嗎?我想學!”
齊老爺子冷笑起來:“想學?嗬,好啊,你先揉二十年麵再說!”
齊禹:……
是謔,差點忘了,我麵點這項技能直接沒激活……
白案紅案,說起來都是做吃的,但區別可太大了,調味火候或許還有一定的共同之處,但其他方麵卻差的太多。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個揉麵,講究便已極多,單單分清不同原材料,不同工藝,做出來的細膩程度不同的各種麵粉,理解它們的特性並靈活應用,就要耗上很長時間。
相比紅案,白案更容易給人迷之自信,覺得不過如此,有手就行,但做出來的成品卻也更容易打擊人。
紅案隻要火候及格,調味靠譜,翻車了味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白案要是翻車了,那可真是完全無法入口。
鋼筋一般的麵包,能砸牆的月餅,鉛丹似的餅幹,了解一下?
想到這裏,齊禹不禁暗暗歎了口氣,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打算。
“別放棄呀,”晁堂卻嗬嗬的笑起來:“驢打滾和豌豆黃本身都不難,至少入門很簡單,沒那麼多講究,你回頭試一試?”
齊老爺子斜了晁堂一眼,你可別出餿主意,把我寶貝孫子拐到白案上去。
晁堂卻不搭理他,自顧自夾起一塊驢打滾,打量著說:“這豌豆黃,剛剛王師傅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我給你講講這驢打滾,你回頭自己琢磨琢磨。
一共也沒幾步,首先黃米粉、糯米粉按四比一的比例,加溫水、糖桂花和色拉油和勻成團,要活的潤一點,然後蒸籠上鋪層布,麵團壓勻,大火蒸熟。
蒸的同時炒豆麵,調豆沙。豆麵很簡單,幹黃豆快速洗幹淨,瀝幹水,幹鍋下黃豆大火炒幹水分,轉小火炒到微焦,加少許白糖和幹桂花一並磨碎,再下鍋重新炒至焦而不糊,散發出濃鬱的豆香時就成了。
豆沙不用我多說吧?也很簡單,就是紅豆浸泡煮熟,碾壓成泥,同樣加點糖桂花——這道點心糖桂花就是靈魂,完了再加點色拉油,調勻,用細篩子過濾成澄沙,嗯,這道點心的豆芽要特別細膩,不留顆粒。
東西準備好,麵團也蒸好了,就在桌上鋪一層寬竹葉,或者荷葉也行,薄薄的竹膜也可以,在上麵撒一層黃豆麵,麵團也沾滿黃豆麵然後擀平,鋪上豆沙,用葉片或竹膜把麵團卷起卷緊,揭開,用蘸過水的刀切成小塊,再丟進裝著黃豆麵的盆裏滾一滾,就成了。”
說完做法,晁堂臉上笑意更盛:“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