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征戰留異(一)留異異心(續二(3 / 3)

這場戰爭就這樣結束了,申縉等人正在盤點此役的收獲,繳獲的人畜兵器不少,徹查人馬時唯獨少了留異的屍首,這多少讓韓子高有點疑慮,但轉念一想他已經沒有毛羽也難成氣候就不在追究。韓子高掉頭返回了,他不想去關心後續的事情,他相信申縉等人知道該做些什麼,也知道怎樣做。他徑直來到了秀女峰,李尉遠遠就看到了他,他的那身裝束想不讓人注意都難,李尉猜測這次肯定是有什麼好戲,他主動迎上去,韓子高直接對他說道:“給大都督發信號,就說這裏大捷,斬殺了留異。”李尉驚奇的看著他,他又說道:“你發完信號,讓所有將士拔營進陳地。”李尉趕緊去辦了。

韓子高站在秀女峰上看著周圍的景致,回顧著自己近幾天的舉動,他覺得自己這次征戰比之以往有著太多的隨意性,如果讓他再次指揮這場戰爭,他肯定不會這樣,因為自己這次的舉動帶有太多的戲劇性色彩,其中的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他都有可能喪生,他倒是不怕死,可是他的死能換來什麼,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讓百姓過得安康,可是就這麼死了,他將永遠無法了卻夙願,也許就他的現狀而言他可能終其一生都完成不了這一夙願,但是這個願望讓他覺得自己活著還是有意義的。他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次如此衝動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壓在心中的委屈在戰場上發泄,他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自己的不滿,他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直接對皇上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沒有開口,他知道開口就等於自殺,自己不會被皇上理解,自己就會連最後的活著的意義都不複存在,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從寒門出生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人而言是多麼的殘酷。他看著申時的天空,心中空落落的,他很想找個人來聊聊,可是他能把滿腔的愁緒道與何人呢?

幾經周折之後,大都督對於韓子高的態度改變了很多,朝廷也接到了大都督他們的戰報,也已傳來旨意,讓他們盡早回京。大都督也已經給各位將軍傳達了皇上的旨意,他們不日就將返回京城。這讓所有的士卒都感到很興奮,這意味著他們又可以安心的度過好一段日子了。

金鑾殿上,站在皇上右側的李總管開始宣讀皇上的聖旨:由於此次出征一舉蕩平了東陽留異,了卻了皇上的一塊心病,皇上論功行賞擢升韓子高為假節、貞毅將軍,東陽太守;除戴僧朔為壯武將軍、北江州刺史,領南陵太守……

朝會之後韓子高被李總管特意帶到了禦書房,皇上坐在那裏,等待著韓子高的到來,一見子高,他興奮的從禦座上站起來說道:“子高,聽說此次征戰你親臨戰場,斬殺了留異?”

韓子高恭敬的聽完問話,回禮說道:“啟稟皇上,臣隻是為了保住天朝的威嚴。”他的話帶有明顯的避開話題的意味。

“你白衣上陣,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朕將痛失愛卿啊!”

“皇上嚴重了,為國效力這是臣子的本分。”

“不,子高,你不僅僅是朕的臣子,你是朕的愛妃,不,你是朕的真正皇後!”

韓子高撲通一聲跪地說道:“臣死罪,竟然讓皇上有如此想法!”

“子高,等朕真正一統天下之後一定給你一個名分,讓你風風光光做皇後。”

“皇上,大業未定,國家仍需竭力維持,希望皇上以大局為重!”

皇上走過來扶起韓子高說道:“委屈你了,為朕打下江上,可卻不能和朕同享富貴。”韓子高聽著皇上懇切的話語,聽著皇上真誠的告白,他的心中一陣感動,曾經對於皇上的怨恨,對於自己命運的感慨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韓子高離開了禦書房,他來到了自己的府邸,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熟悉的那張臉,那張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清晰的記得那個麵孔閃進了自己的書房,那是陳星的麵容,他急急的追進去,巳時的光線透過窗格子印照著屋子很通明,他沒有看到自己所要尋找的人的蹤跡,他失望的坐了下來,目光呆滯的坐在書案前盯著窗外,這時一個瘦削的人影再次從窗前進入了他的視線,倏忽不見,他移動目光看到了紫奕,那個曾經開朗的人而今沉默寡言,並且形容憔悴有那麼幾分病危時的陳星的樣子,韓子高看著她不停的灑掃,心中升起幾分憐憫,他好想走過去和她說說,但是他放棄了自己這一愚蠢的想法,因為韓子高很清楚這樣隻會讓他們彼此更加痛苦。他看著紫奕收拾完了一切默無聲響的走出了書房,他的心又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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