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平定王琳(三)(2 / 3)

皇上聽完華皎的言辭,心裏很是不爽,但是他明白這話也就是華皎敢說,他讓自己時刻發熱的頭腦能夠迅速冷卻下來。每每爭執完之後,皇上都感覺華皎和韓子高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華皎讓自己明白作為一個君王,尤其是亂世的君王必須會戡亂,而且要善於戡亂,甚至是不惜一切去戡亂,這樣才能守住國土,讓百姓能夠安穩的生活。韓子高讓自己明白人生難得一知己,更何況是紅顏知己與並肩作戰的摯友的結合,他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他會時刻替自己衝鋒陷陣,總是把失意與難過自我獨享,而對自己無欲無求。

皇上麵對著自己的內心,心裏有種自豪感,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能夠穩坐皇位一定程度上是因為自己重用了寒門出生的這二人,而且這二人又死心塌地的跟隨著自己。他閱讀過很多的史籍,他很清楚救當今之急弊,惟有從寒門中任用人才,這樣他才不會耳鳴目瞽,麵對南朝北朝的分河而製,麵對朝中臣子的居心叵測,他要內安黎民百姓,外禦強敵,在夾縫中求生存,他隻能對自己一手提拔的韓、華二人寄以腹心,不論貴胄門閥。所以很多時候他的私人情感隻能擱在一邊甚至是放棄。

韓子高率領著大軍要返回京師了,很多俘虜看上去要比先前情緒高漲,他們一個個神采飛揚,好像這不是被俘獲,而是自己歸依,他們像回家了一樣心情激動,人人看到韓子高都會非常有禮節的行禮問好,歸順者如百川灌海。

申縉看著這一切對韓子高說道:“將軍,這仗打得真是輕鬆,你看有這樣多的人歸順您。”

韓子高說道:“他們隻是不希望再打仗,再做無謂的犧牲罷了。”申縉聽著韓子高的話漸漸明白了為什麼這樣一個流言四起的人物還會有那麼多的人跟隨他,人們知道不論他的流言是否屬實,還是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但他的心裏裝著百姓,他不會平白無辜的荼毒生靈,至於他的私人問題那就無關重要了。

韓子高將臉轉向李尉說道:“李尉,我們的糧草還有多少?”

李尉回答:“應該夠我們返回京師,怎麼了?”

“你去告訴糧草押運官,讓他把繳獲的糧草也去清點清點,然後一起總體規劃,要讓所有的士卒不分彼此都有吃的。”李尉答應著下去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韓子高騎在自己的馬上高舉右手說道:“大軍開拔,班師回朝。”隨之嘹亮的號角吹起,大軍浩浩蕩蕩的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韓子高已經給前麵的將士交待過沿著驛路前行,晝行夜歇。

月餘之後,他們來到了湘川,這裏茂林修竹,物產豐富,所有人都有種想要逗留片刻以飽眼福的衝動,韓子高看到此情此景,他在馬背上說道:“大軍急行數日,己經疲憊不堪,況天熱潮悶,所有士卒可以就近擇地修整半日,但是不準擾民。”所有人聽到將軍的話後一聲歡呼,各自劃地修整去了。

韓子高跳下馬放開了馬韁繩讓馬兒信步由韁去了,自己則來到了一棵大榕樹底下,他看著那棵碩大的榕樹,感慨樹冠的有形。李尉始終陪在他的身邊,他倆繞著榕樹一圈,最後坐在了榕樹的底下,韓子高頭靠著榕樹的主幹,仰望著樹冠,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這時幾隻鳥兒從榕樹中間飛出,正好經過他倆的頭頂,韓子高笑著說道:“鳥兒真是聰明,竟然知道將窩建造在如此茂密的枝條中間,這樣就不會有任性的孩童去破壞它的家了。”李尉有意識的取笑他道:“將軍你可真是菩薩心腸,人的事兒沒操心夠還操心起鳥兒了。”韓子高懶得理他,所以自己一人閉目養起神了。李尉有心無心的說道:“將軍我們來時經過拗口時的那個村子叫什麼?”韓子高莫不吭聲,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李尉的話一樣,李尉自顧自的接著說道:“要不是情況緊急,我們趁夜出來了,我想我一定會仔細看看那個村子,還有那個村姑。”韓子高還是沒有作聲,他依舊是先前的動作,李尉轉過臉看著他說道:“將軍您還記得那張圖上的標識對嗎,我們回去的時候路經那裏去看看怎麼樣?我很想知道那個村姑的情況,她看上去不像一個普通的村姑。”他看到韓子高依舊是那幅莫不關心的表情,他有點急了,他又開口說道:“將軍,您就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個村姑的情況嗎?那可是個生活在世外桃源的美人啊!”韓子高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故意清清嗓子說道:“就算是美人那又能怎樣,對於我而言還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那又何必去擾人清靜呢?”李尉聽著韓子高的話明白將軍的意思,李尉心裏又浮現出了很多關於將軍與公主,甚至是關於紫奕的事情,她倆哪一個都可以說是脂粉堆裏的佳品,但是都與他的將軍無緣,這讓與韓子高在一起的人都替他感到不平,但是除了心中的不平,他們誰都不敢在韓子高麵前說起,更何況韓子高的身後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李尉停止無謂的談論,他也靠在樹上開始閉目養神。

華皎從皇上那裏回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言語是否讓皇上不快,但是自己必須這樣去做,不論對於皇上還是對於韓子高他都有責任這樣做,他是皇上一手扶植起來的大臣,要為整個國家負責,要回報皇上的知遇之恩,不能知而不言,對於韓子高,他們是密友,他不想讓子高陷入萬劫不複的境遇,更何況自己這一生能夠交到的可信賴的人不多,他不想有朝一日韓子高怪罪他。他現在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能維持這種現狀到什麼時候他自己心中根本沒底,他隻能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