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先鋒官騎著快馬來報告道:“啟稟將軍王琳屯兵柵口。就在我們的目的地台內的對麵。”韓子高看著先鋒官說道:“下令軍隊不準擾民,直達台內。”先鋒官答應著下去了。
這夜,韓子高在大帳裏仔細研究著地圖,許久之後傳令官叫來所有將領,他一一指著地圖上的方位給他們下達進攻部署,隨後這些人出去了,帳內就隻剩下韓子高一人,他看著攤在桌上的地圖,想起了那張掉在火中的簡易地圖:
韓子高拾柴禾點燃就是一個多餘的舉動,那張地圖掉在火中不是意外,而是有意為之,他靜觀火將圖化為灰燼就是不想讓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看到那張圖,他不想有人按圖索驥找到那個村莊,更不想有人看到那個村姑。那個村姑的那雙眼睛讓韓子高很熟悉,他知道那就是自己曾在建康救下的王僧辯的愛女王悅,王悅也在同一時間認出了他,但是王悅知道如果讓他進屋自己就會兵連禍結,韓子高也清楚如果他和李尉進去了,就意味著王悅以及那個不為人知的村莊就會從此消失,既然她已經隱退,既然王僧辯已經伏法,何必又讓無辜之人蒙難呢,韓子高選擇了保守秘密,悄然離開了那裏,這也是他連夜出林,天明即將所有人帶出林子的真正目的。也許他也想給自己留一個秘密吧!
第二天天明時分,申縉和李尉帶著自己的人馬出發了,根據將軍的部署他們將在最短的時間裏來到指定位置,然後和在台內的人馬構成犄角之勢,傍晚時分三通炮之後合圍王琳。
湘州刺史王琳在前麵的戰爭中節節潰敗,此時為了躲避朝廷的再次反攻退兵在柵口,他的部將曹慶進言說道:“主公,朝廷大舉派兵來討,我們恐難逃一劫,不如……”王琳怒目而視,曹慶不再說話。王琳說道:“怕什麼,我們還沒有跟他們正麵交鋒呢。”曹慶對王琳說道:“主公,朝廷傳來話不日將派華皎前來,我們……”此語一出,曹慶知道自己麵臨的問題,果不其然王琳大聲說道:“爾等怎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曹慶一聽此言,立馬閉上了自己的嘴,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言就有可能戰事未開,自己先隕命。
韓子高的部將戴僧錫和韓子高在一起,他是右將軍,他年事已高,但是戰爭經驗很豐富,每每出征他都隨行,他曾教給韓子高很多的用兵之道,韓子高對此人非常的敬重,考慮到此人的年紀,子高總是將一些沒有危險的仗交給他去攻打。這日戴僧錫的族弟戴僧朔來到,戴僧錫知道戴僧朔臂力無窮,勇健善戰,特意將戴僧朔舉薦給了韓子高,韓子高看到是老將軍舉薦,答應老將軍讓此人跟隨老將軍出戰。戴老將軍很感謝韓子高的禮遇,他出來以後對自己的族弟說道:“將軍是一個難得的將才,你將來可要跟著將軍好好學習。”
戴僧朔說道:“兄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眾望。”
在營寨前的空地上,戴僧朔看到有人在玩摔跤,他走過去一兩下就將其中的力氣最大者摔倒在地,然後他看著這些人說道:“來,你們幾個一起上。”說著幾個人真的一起向他發起攻擊,他左手抓住一個,右手抓住一個然後掄圓,就那麼很輕鬆的將幾個人掀翻在地,他們躺在地上呻喚著,而戴僧朔好像沒事人一樣,韓子高從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表現,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他想有了此人的加入他們何愁不能速戰速捷呢?韓子高不露聲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帳中,他要通過實際的戰場表現來決定這個人是否可用。
戴僧錫和戴僧朔回到了他們自己的營帳,戴僧錫對自己的族弟說道:“黃昏時分我們要攻打王琳部眾,你可有什麼想法?”戴僧朔看著自己的族兄說道:“我不了解此人,隻是知道此人不遵朝憲,有些自以為是。”
“此人出生於將軍世家,與前朝淵源深厚,在前朝功績卓著,前朝覆滅後,早早與北齊勾結,意圖叛亂,武帝時我們對他多次用兵,今番力圖取其性命,從而徹底平定湘州。將要對他大舉用兵,爾今有機會展露頭角,希爾在戰場英勇殺敵,也好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順利的執掌兵權,我年事已高,不能久任,如果爾果有將才,將軍早晚會保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但是爾一定要自己爭取機會,讓將軍看到爾的本事才行。”戴僧朔看著年事已高的族兄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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