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上的肱骨大臣,理應為皇上分憂解難。”
“我倒是想啊,可是誰替我解難。”
“這麼說太守大人是不願發糧了?”
“不是不願而是沒有閑糧可發。”華皎站在那裏兩眼直冒火,可是他實在無能為力,隻好悻悻而歸。
華皎來到館驛,立馬寫朝報給王爺,請他定奪,三日之後,皇上的詔書到了,上麵寫著讓華皎“便宜行事”的字樣,華皎看完詔書,心中有底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又來到了貴陽太守的府衙,直接對太守說道:“時間已經又過去三天了,不知太守大人是否想好該怎樣辦了?”
“你一個臨時的朝廷命官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無糧可送就是無糧可送,難道讓本太守去搶百姓的口糧啊?”
“貴陽太守聽旨……”當華皎宣讀完聖旨的時候,貴陽太守方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跪在那裏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華皎,華皎說道:“你無端阻撓朝廷賑災,我現在將你革職查辦,帶下去。”幾個差役上前將曾經不可一世的太守押送進了太守大牢,他將在自己的大牢裏品嚐自己釀造的美酒。
很快貴陽已將剩餘的七千擔糧草裝船起運,華皎離開了貴陽向其他地方去催糧,兩個日夜後他來到了湘州,湘州太守已經耳聞貴陽一事,所以對於華皎的到來十分的“重視”,他親自迎接,親自帶華皎去看糧草轉運情況,這讓華皎總是感覺哪裏不對,在與湘州太守一起用完膳之後,華皎借口自己去湘州城裏隨意走走為名,來到了轉運糧草的街上,他看到人們麵露饑色,艱難地在幹活,他走上前去說道:“老人家,今年這裏收成不好嗎?”
“今年大豐收了,可是我們比以往過得更貧困了。”
“為什麼,老人家?”
“官府下令每戶必須將自己收成的九成上繳,用來賑災,這樣我們自己剩餘的糧食就不夠,所以我們隻能每天盡量少吃一點勉強度日。”
“你們不是已經給朝廷上繳了賦稅嗎?”
“我們不但繳了,還比往年繳的多,可是官府說今年水患嚴重,需要我們多繳。”
“你們沒有去問問官府為什麼嗎?”
“咱老百姓誰敢問啊!”這番話讓華皎陷入了沉思,他很想知道這裏麵的玄機,所以他沿著轉運糧道來到了糧草大營,可是門口有很多的太守的眼線,華皎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推進了一家酒館,在這裏華皎被他們幾個人灌醉了,然後他們將華皎送到了館驛裏。
這天半夜,華皎叫醒自己的隨從他們偷偷來到了湘州糧草大營,他們裝扮成來這裏幹活的人,很容易就進去了,在這裏他們發現這些人將一半的糧草裝到了運糧車上,還有一半的糧草被他們囤積起來,秘密送進了官府的秘密糧倉,這一發現讓華皎非常震驚,他沒敢申張,悄悄的又溜出了大營。
來到驛館,華皎越想越覺得湘州太守膽子太大,這件事情非同兒戲,一定得找一個穩妥的解決方式,否則可能引起百姓的暴動,華皎覺得應該讓王爺知道這件事情,畢竟他隻是一個出生寒門的士子,走到現在這一步完全是王爺的信任,自己和韓子高都非常的幸運,他們在王爺的麾下都有了發揮自己才能的機會,每每想到這一點華皎和韓子高一樣都有著很多的感慨在裏麵。想到這裏華皎提起筆來迅速的寫下了有關這裏情況的奏章,並且在奏章中明確提到了自己的處理方案,然後他讓侍衛日夜兼程送往京城,奏章中提到如果王爺和皇上對自己的提議認同的話,就放信鴿通知就好。
很快華皎看到了王爺放飛的信鴿,看到信鴿的一瞬,華皎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他對侍衛說道:“快,我們趕緊去太守府衙。”很快他們出現在府衙前,太守笑盈盈的說道:“特使大人,有什麼指教嗎?”
華皎一揮手說道:“快,把他抓起來!”侍衛很快將他捆綁起來。
太守說道:“這是幹什麼,特使大人你也膽子太大了吧,竟敢這樣對待朝廷命官?”
“你也知道自己是朝廷命官,那你為什麼對百姓橫征暴斂?”
“我隻是按照朝廷的旨意做事。”
“你為什麼要讓百姓繳納那麼重的賦稅?”
“朝廷讓我們出糧草,糧草隻能從百姓哪裏來,這有什麼錯?”
“那你的糧草大營囤積的滿滿的,這些糧食從何而來?”
“這是那些賤民應該上繳的官糧。”
“賤民,沒有這些賤民,你當誰的父母官。你居然讓自己的百姓出三倍的賦稅,你還讓他們活嗎?”
“這就要怪朝廷了,要不是朝廷下令給江州地區支援糧草,他們的日子會比現在過得好很多,至少他們隻需要繳納官糧和地方賦稅,現在……”
“你的意思他們現在還得繳納賑災的錢糧?”
“要不我怎麼完成朝廷交待的運糧任務?”
“你可真夠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