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是阿朱許久以後才能真正體會。尤其與其餘三個領域相較,西域的修士們看得太開總讓其餘三域之人目瞪口呆難以理解一一不過,這修仙界四個領域互相之間也覺得對方觀念驚奇就是了。
這邊元師語已頷首做肯定之意,然後便順勢便移開話題,姿態平和的與阿朱聊了幾句,隻過不了片刻,阿朱便覺得他十分自然親近,氣質幹淨出塵,似慵懶,似逍遙,看起來卻平平淡淡。
他閱曆豐富,待人誠摯真切,有時臉上雖沒有笑容,但眸光清澈如水,一看便讓人心生好感。說了幾句,便與阿朱談及元家那位冰靈根的老祖,以及後來出過的幾位高階大能,他們的人生際遇,性格,事跡等。
阿朱雖然聽著覺得奇怪,但元師語說話時不疾不徐,像是隨意的說起一個故事,又像是專門將給她聽,一個個典故舊事信手捏來,娓娓動人,阿朱就當自己到長輩那裏聽他講過去的故事了。
而且,這其中又可以了解到諸多見聞,元師語有時也引著她發表自己的意見,他自己雖不做評論,眼神卻一直鼓勵她開口,聊著聊著,阿朱也總想讓自己更坦誠些,便一時不慎說錯了話。
她自己有些羞赧一一為自己說錯話,也為自己小孩似的害羞之感一一但看到元師語隻是笑而不語,那清澈的眼眸中溫和的認可,自己也覺得好笑,說錯話就說錯話,本來就應該落落大方應對的。
其實她是和元師語這位長輩聊了半天,實在覺得摸不著頭腦,總覺得元黎夜那樣神秘的帶她過來,又走了一條神秘的血脈指引之路,來到這神秘的含瑰閣,好吧,想來並不是為了與她聊天的一一哪怕找她喝喝茶也算個事嘛。
但既然猜不到,那麼便不要多想了。
“……那您就告訴我吧,那時是怎麼樣的?”她脆聲道。
元師語微微的一笑,覺得她很可愛,他也很無所謂,便從自己開始,將之娓娓道來。
說來他輩分果然很老,還是他們家族中那位冰靈根的渡劫期老祖還未隕落時,便得以揚名的天資者。他出生時家族已經走上輝煌,老祖猶在,渡劫期的大能,在當時也是少見的。元家因此不斷擴展,在那時家族才是一副盛況之景。
他生來資質上佳,資源充沛,又生在繁華大家中,本性灑脫自然,不受拘束,從旋照期以後就常年遊曆在外,進階緩慢,戰力卻不錯,他道那時與他一群師兄弟結伴在外,又在另一領域闖蕩了許久,不知為何,竟從未想起過自己家族。
後來成就元嬰,卻是聽聞家族中渡劫期老祖已在天劫中隕落。他一位師弟便與他一同回了西域,到家族中才發現因為家族勢大,此時予以依靠的老祖隕落,便引來曾經結有私怨的幾個家族修士聯合,予以對峙。
原本族中畢竟有老祖扶持,元嬰真人者便有數十人,出竅期修士兩人,而分神中期的族中長輩又有一位,本來也算是實力強悍,不容小覷一一那時的分神期修士卻比如今多了好幾個。雖然老祖隕落,不至於立刻就走下坡之路。
但不知為何,其中卻有一族人,仿佛與元家結了生死大仇一般,不死不休。原本按照修士們的想法,隻要不是涉及道統傳承之大仇,修士的私怨是不牽扯到家族的……後來兩方爭執,事情越鬧越大,卻引出一個性情古怪,行事詭異的散修來。
那散修卻已經是分神後期,還曾與元家老祖結交,焚香煮茶,飲酒賞月,與族中同境界之人也互相熟識,他看起來一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輩分又高,也曾前來助力,另一方,卻又與元家那仇敵有聯係。
……後來被族中識破,原來竟是他在兩方煽風點火,又行事栽贓,牽扯著兩方勢力相對,彼此均無路可退。族中那位分神期的長輩說他行事詭異,看起來如癡如狂,已是心魔纏身不可斬卻的征兆。
卻難為他又時好時壞,周旋了數年之久,元師語回到族中,正見到元家一派混亂之景,族中大部分供給都隻是艱難的維持著,所有商鋪門麵全都關閉。那散修竟出入元家如無物,引來幾次大戰,又順手捎來其敵對家族之人的頭顱,簡直行事癲狂,不可理喻。
此時元家也知是他挑撥才至此,但家族中修士為此隕落卻是事實,也不知那家族是倒了幾輩子的大黴,招來這麼一個嗜血災星……元家卻也沒好到哪裏去,元師語的通靈慧眼便是在那時覺醒,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一場事關元家的血屠。
阿朱聽到這裏不由側目,元師語淡然從容的望著她,卻隻繼續道:誰知那散修是怎麼發的瘋,但因心魔纏身而性情大變,四處屠戮者不少,越到高階越難以控製,也因此修士通常達成共識,一旦發覺,總要將其控製,鎖入某處荒蕪牢獄中。
“那個我知道,有好幾個著名的修士都被鎮壓其中。”阿朱道,這個著名的鎮壓之地叫做白鹽山,在原著中還涉及到一個大劇情,讀者們都親切的稱呼其為高武精神病人的集合所,簡稱精神病院。
它雖然名字裏有個‘山’字,實際上卻是一處空間縫隙。由西域妙真閣,毓秀府,明空山三大宗門聯合其他中小門派共同確定的鎮壓之地。前有空間封鎖,後有幾個大陣法師聯合布下的法陣,又固定有看守之人,可謂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