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迷信,可是看張梅和父親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也就隨他們拉著進入了人群中。
人群裏麵極其熱鬧,一聲聲叫好聲不斷響起,做出的詩被人一篇篇的念了出來,也好讓人考量定價。
“這邊,”張梅拉著木芙蓉過去,“我先來寫。”張梅率先拿起筆,在來之前她就想好了一首詩,迫不及待的揮毫寫了起來。
木芙蓉小心的將父親讓到較為寬鬆的地方,這裏人還真是多,要趕快寫完去求平安符才是。
張梅的一首詩倒也寫的工整,借江河抒發了自己的淩雲之誌,隻不過的這裏考生不少,抒情寫誌出不了新,因此待她念出,反應並不大,張梅似乎也並不在意,隻示意讓木芙蓉寫。
木芙蓉作詩不在行,不過以前看過不少書,詩詞當然記了不少,當下想了一下,提筆寫道:“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最後一筆落下,已是贏來周圍一片喝彩聲。
張梅小心的拿起這首詩,朗聲又念了一遍,口中不由讚道:“安然,想不到你做的詩那麼好,這首詩盡顯梅的淩寒風姿,好啊!”
木芙蓉受這樣的讚歎不免有些慚愧,見張梅實在喜歡就說:“那就送給你吧,正好和了你名字的梅字。”她寫這首詩也確實有對張梅的期待。
張梅一聽樂不可支的仔細疊好,她明白詩裏的含義,自己留下正好時刻勉勵自己,想不到自己竟然結交了這麼一個不得了的朋友。
旁邊圍觀的眾人都是一片歎息,本來還想著買下來,誰知道直接就送人了,隻好期待著她寫下一首,總會有一首拍賣的。
張梅重新給木芙蓉鋪了一張紙,木芙蓉揮筆而就:“慈父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寸暉。”
張梅正念得津津有味,見木芙蓉停下來,疑惑的問:“怎麼不寫了?”
木芙蓉將有名的《遊子吟》中的慈母改成了慈父,這裏是女尊,自然不一樣,聽到張梅的問話回答:“就這些。”這首詩雖然和一般的詩詞格式不太不同,可是讀起來又讓人欲罷不能。
果然聽張梅仔細讀了兩遍,周圍的人喝彩聲響起,這首詩和剛才的那首截然不同,卻都是難得的好詩。
“然兒,”安父看了女兒寫的詩十分了得,很是自豪,對這一首是覺得說的是自己,不自覺的叫了女兒,“就把這首詩給為父吧。”
父親要,木芙蓉自然沒有異議,就將詩折了遞給父親。
周圍滿懷期待的人又是齊聲一歎,可是給人家父親,你能說什麼,於是就都將視線轉向木芙蓉,這位小姐好文采,肯定還有很多好詩,自己還有機會。
木芙蓉有些受不了周圍人的炙熱眼光,隻想趕快寫完脫身,提筆寫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次眾人未免再有什麼變故,待木芙蓉停筆,張梅念畢,周圍的競價聲已經此起彼伏了,讓木芙蓉聽得隻想,或許有一天自己可以用寫詩養活自己,應該不成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競價仍在持續,而且銀兩已經從一開始的一百兩上升到了一千兩,這已經是很高的價錢了,剛剛其他人的最多也就是三百兩,現在競價已經是白熱化了。
“五千兩。”人群外一個聲音響起。
正在競價的眾人不覺都住了口,五千兩,這也太多了吧,不約而同的分開了一條路,通過這條路,木芙蓉看到了路盡頭的人,夏如星和張掌櫃。
那個聲音正是張掌櫃發出的,想不到今天陪公子來靜安寺竟會碰到這麼難得的文會,更難得的是竟有如此難得的好詩,這才在主子的授意下競價。待到看到人群那一邊的木芙蓉也是有些驚訝,難得剛才的詩是那位安小姐寫的?
今天外出的夏如星帶了麵紗,臉上的表情看不到,但見到木芙蓉時熠熠閃光的眸子不容錯看,安靜的向木芙蓉和安父行了禮打過招呼就看向了那首詩。
人群中不乏知道內情的人,小聲的說著戴麵紗男子的身份,說什麼不能說話,女子一樣的出去做生意等等。
木芙蓉聽得皺眉,將詩一卷遞給夏如星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
張梅也算沾了木芙蓉的光,她的那首詩也被人買走了,價錢雖然不高,可是誰在意。
張梅從站在一邊的和尚那兒取了四個平安符,一首詩一個,裝好自己的那一個,將另外的三個給了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