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身旁的男孩子也試圖這樣舉起自己的女朋友,偷偷地跟郝軍使了個眼色,他受到了鼓舞,再一次的舉起了我的雙手,將我舉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晚會結束後,我拉著他的手不肯過來,看著門口的旋轉木馬,非要拉著郝軍坐上去……報應來了,我們最終還是分開了,再多的回憶,都是奢侈的。
臉上忽然出現了水滴,我蹲在遊樂園的門口,看著裏麵匆匆忙忙往外跑的人,這才知道,原來下雨了,我以為是我臉上的淚滴,最後我才發現,原來是老天的淚滴。
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那個堅韌的他,那個固執的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陌路了呢?
“姑娘,下雨了,你蹲在這裏做什麼?”穿著工作服的大叔朝我走了過來,一臉驚慌的看著我。
我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滴,笑著說:“等人。”
“丫頭,這雨估計要下一回,不如你先去那邊躲一躲,然後再過來等人,好不好?”大叔將傘撐到了我的頭頂,安慰著我說。
“大叔,你過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他會看到我在這裏的,你先過去吧。”我固執的扯著遊樂園的鐵門,平靜的說。
大叔搖搖頭走開了,我看著停在原地不動的旋轉木馬,眼淚隨著雨滴一起流了下來,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無家可歸了,我的父母,都有了自己的世界,郝軍也不要我了,再也沒有人,像他那般疼惜我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暫停的木馬,忽然有一種想要摧毀它的衝動,都是我當初不聽話,如果我們沒有坐在這輛木馬上,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忽然一陣風吹過,潮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雨水從我的頭發上滑了下來,我蹲的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然很涼,但是我隻想坐在這裏。
我沒有辦法忘記過去,更沒有心思憧憬未來,我心底所有關於幸福的定義,都是郝軍一手推捧出來的,我也知道,隻要他輕輕地動一根手指,我的世界,絕對會飛崩離析,這是我的劫,是我無法度過的劫。
我伸出冰涼的手指朝脖子後麵撫摸了一下,果然,有兩顆痣。
我本不相信命運,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隻有相信命運,兩顆苦情痣,注定要經曆兩次情殤才能走出去,對嗎?
又是一陣涼風吹來,我低著頭,看著身旁流淌過的雨水,看著被雨水衝洗的冰涼的手指,隻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中,我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彭小娟,彭小娟……”
我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張臉,才忽然發現,這張臉有點像夏澤陽的臉,真是很奇怪也,這個時候出現幻覺,居然不是郝軍的臉,難道,我真的被雨淋得糊塗了嗎?
醒來的時候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耳邊是一陣嗡嗡的聲音,好似有人在談話,我想要動一動,但是太陽穴傳來了強烈的疼痛感,側耳一聽,真的聽到了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說實話,我並不讚同你的觀點,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樣要斷卻不斷方式,請允許我表示深深的鄙夷,作為一個男子漢,我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你藕斷絲連的方式。”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隻是過來看看她,請你讓開。”
奇怪,為什麼這個聲音會有一些熟悉呢?
“怎麼與我無關了?你不要忘記,彭小娟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既然想要當她的哥哥,麻煩你就做一個哥哥的模樣,你這樣下去,不光是害了你,也害了她。”
好像是夏澤陽這廝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大道理,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夏澤陽這貨是個十足的三八,整天愛管閑事不說,還喜歡在背後嚼著是非,聽他這時候的語氣,怎麼都像一個戰鬥機一樣。
“就算如此,這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別以為跟她交往了幾天就有資格來教訓我,就算教訓,也輪不到你!”
“嘭!”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我隻覺得耳邊一遍吵鬧,扯著幹渴的聲音說:“好吵……”然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她,但是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縱使你是盛華的老大,是唐先生的獨生子,但是如果你再要招惹她,傷害她一丁點,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