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我?”
諸葛雲璃委屈巴巴地開口,聲音裏染上幾分哭腔,像是在控訴著她的態度。
謝隨安本就心裏窩火,再看見她這副鬼樣子,心底壓抑的火氣,噌噌直冒。
她猛的從床上起身,一把提起諸葛雲璃的衣口,冷冰冰的望著她,眉眼處散發著陰冷的寒氣,凍的諸葛雲璃身體微顫。
“朕憑什麼不能凶你?”
“諸葛雲璃,朕就想知道,朕憑什麼不能凶你,還有,朕為什麼凶你,你心裏一點數沒有嗎?”
話音未落,諸葛雲璃就紅了眼眶,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眼角似落未落的淚水,晶瑩剔透,透著點點光亮,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謝隨安被她看的心尖一軟,耳尖一紅,再也冷不下語氣,她輕哼一聲,慢慢將諸葛雲璃放在了地上,自己趴回了床上。
她低沉的話語在房間裏響起,似乎裹挾著些許冰冷感,和強硬到不可拒絕的威壓感。
“帝師正事還幹不幹了?這書還教不教了?不教,朕就另找他人。”
“不行!”
“陛下先趴著,微臣去去就回。”
諸葛雲璃起身欲走,忽然眼前一黑,有些頭暈目眩,加上她膝蓋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令她恍惚不已,險些站不住腳步,摔倒在地。
幸虧謝隨安發現及時,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這才避免了她受傷。
謝隨安扶她坐在床榻上,詢問她。
“做什麼?”
“拿柳條,回來跪著……”
謝隨安氣的給她當頭一拳,砸的諸葛雲璃有些懵,她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提著她耳朵,怒斥她。
“你瘋了,還是朕瘋了?”
“你非得把自己整出病來,看朕傷心落淚,你才滿意嗎?”
“不是你讓的嗎?”
諸葛雲璃撇撇嘴,一臉委屈地嘟囔著。
聲音很小,卻足夠讓自幼習武的謝隨安聽的清清楚楚,她咬牙切齒地質問她。
“我讓的?”
“我剛剛讓你拿什麼?你拿的又是什麼?”
“你這是該聽的不聽,不該聽的全聽?”
“怎麼?想造反?還是不想過了?”
諸葛雲璃縮著腦袋,不敢去看謝隨安淩厲的目光,說實話,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謝隨安不一樣的嚴肅。
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
那種感覺很微妙。
明明是質問嚴厲的口吻,聽起來卻是那般的溫柔,像是羽毛般拂過她的心田,讓她心頭一顫。
她偷偷瞟了一眼謝隨安,發現她臉上的情緒有種矛盾的美感。
她想,這種關心,應該就是口是心非吧。
怪,叫她難以言喻的……
麵對謝隨安的質問,諸葛雲璃沉默許久,突然仰起頭,輕輕吻上她準備張開的嘴唇,一觸即離,並未過多逗留。
這突如其來的吻,徹底消散了謝隨安的滿腔怒火,激起了她的害羞。
她一腳踹飛諸葛雲璃,趴在床上。
“授課!”
“遵命,我的小祖宗!”
等諸葛雲璃歡歡喜喜地從地上爬起,一步一挪地走到床榻前,謝隨安才反應過來,某人的膝蓋還沒上藥。
在她準備給自己講課的一瞬間,謝隨安一把掀起她的褲腿,看到那青紫,帶有淤腫的膝蓋,有些自責地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