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微妙的相處(2 / 3)

“你的親生母親,還有父親,自從你失蹤後,在那過去的十八年裏,無時無刻都在想念著你。而你的母親,在郝府建了一座佛堂,每日誦經念佛,為的是向上蒼保佑她的兒子,能好好的活著,更是想有朝一日能見上一麵。冬去春來,這十幾年來,他們從來沒有斷過對你的牽掛。”郝京妍說著,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她的父親母親。直到知道全部的真相,她對元楚嬅,有著一份數不盡的愧疚。

她的母親,並不是憎惡她,而是骨肉生生的分離,太痛苦了吧。感情一直被壓抑著,在承受不住的時候,才需要一個發泄口。

隻是,郝京妍神情的述說,換來的卻是夏侯丘的無動於衷。

“你不用說那麼多,對於過去的事,我沒興趣。你也別妄想用那些東西,試圖改變任何事。”夏侯丘很無情的說道。“你想知道徐於權是怎麼死的對吧?我可以告訴你,是我殺的,包括他娶的那兩個女人。”

十歲。。。陽駱承說,那個時候的夏侯丘才十歲。在聽到那些事的時候,郝京妍有過猜測,但聽夏侯丘說出來,她還是抑製不住的震撼,垂放在膝上的手,也連同著顫抖了下。麵對血腥,郝京妍覺得凶手慘絕人寰,但看著夏侯丘,她又有說不出的心痛。

“那之後呢?你去了哪裏?”一個十歲的小孩,靠什麼生存?是之後經曆的事,鑄就了今日的夏侯丘嗎?有過那麼一陣的猶豫,郝京妍深知,夏侯丘中間的那段空白,一定遭遇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事,她怕她,負荷不了那麼沉重的過往。但她隻有了解他的過去,才能幫他。郝京妍還是問道。

“殺了徐於權,是在一個月後,我落進了人販子的手裏,賣給的是一對商人夫婦。那對夫婦家境很不錯,他們給我住的地方,給我吃給我喝。在那裏,我大約生活了兩個月,之後,他們把我過繼給了他們的大哥,卻是要我去做一件事,下毒毒死他們的大哥,為了,獨享產業。而我,照做了。不過是,毒死了所有人。

離開那對夫婦,我去了江湖上享有聲望的長劍門,拜師學藝。弱肉強食,隻有強者才能生存下來。在那裏的三年的時間,我每日隻睡兩個時辰,拚命的練功。要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在長劍門呆的時間更久。

一次和人比武,師父受了重傷,命不久矣。在他仙逝前,把掌門之位傳給了我。當時隻有我和大師兄、二師兄在場。為了掌門之位,大師兄連同著二師兄,捏造我和外人勾結,才致使師父比武落敗的證據。並打著為師報仇,清理門戶的旗號,欲將我趕盡殺絕。

那之後,我去了長白林。森林裏麵沒有人,隻有餓狼和猛獸,獨自一人,一住,便又是三年。再之後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夏侯丘一字一詞的說著,收斂的眼眸裏麵,顯出一片紅色,集聚著無限的殺戮。殺、殺、殺、仿佛要殺盡所有的人。

有關長劍門的後記,夏侯丘沒有說,但郝京妍知道。自馬禦說起,夏侯丘是名殺手後,郝京妍也開始關注江湖中的很多事。在大約六年前,長劍門全滅了。也是這樣,接觸過他的人全死了,夏侯丘的過去,才會留有一部分無人知曉的空白。

他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的嗎?粗暴的虐待、拐賣、背叛、殺戮。

聽著夏侯丘的平淡的說著,郝京妍內心,卻是在翻山倒海般的翻騰著。當她再去回想她的過去,她有家,雖然元楚嬅經常責罵她,但郝振南很疼她,身邊還有花銀、方士均他們一起陪同著長大,將士們也都很照顧她。就在夏侯丘忍受這種殘酷的時候,而她,卻安然的獨享著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是罪惡嗎?郝京妍隻覺得,欠夏侯丘的好多好多,多到她不懂要如何才還得清。

還有很多事,郝京妍那天沒有去問。比如說,夏侯丘為何選擇做了殺手?手上染過多少鮮血?而有關目前形勢的問題,夏侯丘和齊下國達成了什麼交易?他是否是殺死賀泓天的人?進宮來的目的?郝京妍有種感覺,隻要她問,他會說,真相近在眼前,但她沒有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