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彌耳自然不願意。
原道歎了口氣:“也罷,這路上的顛簸你且忍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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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在這安靜中,老鼠們也出來作威作福了。
漆黑的牢房裏,時不時能聽到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這是老鼠在啃東西的聲音。縮在稻草上麵的小柳子翻了個身,這牢房裏悶熱,他總是睡得不舒服。
腳上癢癢的,似有什麼東西爬上了他是腳,他眉頭皺了皺,下意識伸手在腳上一摸,摸到一毛茸茸的東西,迷迷糊糊的提起那東西放到眼前一看,因牢房裏太過於黑暗,根本看不清,所以他將那東西離的自己的臉很近,也就是離得太近,那東西在空中胡亂揮舞的爪子一不留神就揮到了小柳子的臉上。
尖利的痛感讓小柳子猛地驚醒,手將那東西一扔,那東西摔倒不遠的泥地上,打了滾,趕緊鑽進旁邊的稻草裏去了。
“真是膽大包天的老鼠,嚇死人了!”他低聲嘟囔,而後看向旁邊,想看看自個的主子流愴雲蒼有沒有受到膽大包天的老鼠攻擊,這一看,驚得他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看見平日這個時候該是睡得和死豬一般的流愴雲蒼此刻如同一尊石人似地,背杆挺得筆直,靠坐在牢房的牆壁上。
小柳子一驚,生怕自個主子在這陰暗的牢房裏呆出個癡傻的毛病來,輕輕地喚道:“妖王……”
流愴雲蒼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仍是定定坐著不動。因牢房太過於黑暗,小柳子不知道流愴雲蒼到底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還是怎麼了……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在流愴雲蒼的鼻子下麵探了下。
還好,是有鼻息的。
他放下心,隻當流愴雲蒼突然發瘋了,畢竟自家主子的心境如同孩童一般,突然做出讓人驚奇的事情也不足為奇。他正想躺下,卻聽見流愴雲蒼開口了。
這聲音與平日的語氣不同,清冷,其中還帶著些悲愴:“我要出去。”
小柳子一愣,不明白流愴雲蒼怎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自他和流愴雲蒼被關進這兒,時時刻刻都想著出去,可那些魔使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們甚至在牢房外設了一層法網,那網之細密,即便他們化作蚊子也飛不出去,嚐試了十多次出逃,均以失敗告終,兩人被那網折磨地夠嗆,終於也就徹底放棄,呆在這牢房裏等待救贖。
他們聽那些魔使們說,小白花……呃,也就是曾經的白華隨魔尊出任務去了,要過段時間才回來,也就是說,他們要過段時間才接受魔尊的懲治。
對於該來的懲治,兩人並沒有多害怕,他們有小白花,小白花定不會看著他們被魔尊折磨,自會想辦法救他們兩個,這樣一想,他們也就放心了,想著在牢房裏安心地等待小白花的救贖。
然而,現在,小白花還沒有回來,這妖王就突然變卦了,是怎麼回事?
“妖王……可是現在我們出不去啊。”小柳子哭著一張臉,其實他也不想依靠著小白花出去的,可是現在小白花若不來救他們,他們壓根就出不去啊。
誰知流愴雲蒼卻像是認定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來,捏了個決,便看見黑暗中騰起一陣白煙,待白煙消散,黑暗裏便什麼也沒有了。
小柳子歎了口氣,他們試了無數次,妖王怎麼還不死心?
這想法剛落,便見前邊白光一閃,接著一聲悶哼,再接著,似又重物落地的聲音,小柳子無力扶額,連忙跑過去,就著黑暗扶起那軟趴趴倒在地上的人,無奈道:“妖王,都說了,若不是外邊的人主動讓我們出去,我們是出不去的,還是死心吧,安心等待白……小白花來救我們。”
若是現在是白天,那麼小柳子必然能夠看到流愴雲蒼失落到不行的神色,隻可惜現在是大晚上,他什麼都看不到。
流愴雲蒼曾經將“蛋”交給了小白花,這拿在妖林的妖族來說,這便是所謂“定親”,收到的“蛋”的姑娘或是男人便是妖王的王妃,兩人在無形中便綁上了條紅線,相比普通人,他們間也就多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當然了,這種默契隻與妖王有關,他可感應到他的“王妃”的一舉一動,能夠感知到他的“王妃”所在何處,能夠感知到他的“王妃”的喜怒哀樂,能夠感知到他的“王妃”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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