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使們捏了決,流愴雲蒼之前也被擊過無數次,可以說舊傷未好,又徒添傷,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小柳子將他的手臂扛在肩上,扛著他走向先前休息的稻草地,這牢房裏陰暗潮濕,也就隻有那兒才幹燥些,他將流愴雲蒼放著躺下,輕聲道:“妖王,現在他們若是不主動放我們出去,是絕對出不去的,還是死心”

流愴雲蒼沒有說話,小柳子歎了口氣,他又何嚐不想出去呢?在這牢房裏,整日不見天日,叫人如何能喜歡上?

卻見流愴雲蒼的手動了動,因剛剛被那擊,他已經逐漸失去意識,可即便如此,口裏還是不停呢喃著:“我要出去……”

小柳子搖了搖頭,隻盼小白花能夠早點回來,救他們出去

說起來了,他也是怕的,他們在等小白花,但若是小白花不救他們呢?雖說他們是因小白花入獄的,可……

唉,不想了

#

雲初躺在石**上,夜已經很深了,可他卻無法入睡,心裏頭不似從前那般清明,反而焦慮一片

他愈回想從前的事,這心便與愈焦慮,本不該回想的,可卻是怎麼也抑製不住

千萬年前,他還是隻是無字天書裏一精魄,梨若天女將無字天書帶了回去,將無字天書的本體與精魄分離,自此,他便與無字成為梨若天女身邊的小使

梨若天女總是喜歡懶洋洋地半依在軟癱上,手裏執著一本書,她很懶,整日窩在房中不踏出一步,平日想叫她去散散心,那可真是極難,起先她還勤快的自己看書,可到了後來,這懶勁愈發愈嚴重,書都不想看了,說是累眼睛,便找來他與無字倆人,說要要念給她聽

每每聽到最多的一句,便是她說:“天書,吾困倦了,念給我聽罷”明明那書執在手裏,連看都沒看一眼

可如此,他還是能如了天女的願,因她和無字是他最親密的人

想到無字,雲初的眉頭不由攏了攏,如今幾千萬年過去了,自天女鎮壓凶獸仙逝後,他撿了個便宜魂魄未滅,在世間輾轉了千年,後又修得人身,他以為天女與無字自也是如此,可他在世間尋了幾千萬年,卻是怎麼也找不到……

他與無字以及天女三人可以說是捆綁在一起的,隻要有人還活在這世間上,他必然是可以感應到,可是為何……

上次他聽說梨山派的梨若天女複蘇,心情雖是不解,因天女複活,他必然能夠知道的,可是為何感應不到,到了梨山派才明白,原來那並不是天女

心中失落難言,不過想著雖然不是天女,可另一人代替她活在世間也是挺好的,在世間尋了幾千萬年,他也累了,打算自此放棄,忘卻那段過往,自此前,他便是雲初這個個體,再不是從前那個天書

然而,世事卻不讓他如此,那日,被鎮壓的凶獸騷動,阻止無果,這邊兩敗俱傷,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竟感受到了天女的氣息雖是極其微弱,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這讓她已經失去的信心再度重起,這也是他帶回梨若天女的目的,若是天女真的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就很可能回到這個身體,那麼就讓他來等待

寂靜的暗裏,他略略翻了個身,盡管知道梨若天女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沒有見到她,他總歸是不安心的

他猛地坐起來,在**上打坐,企圖運氣壓下紛擾的情緒,並不想冷不丁地,一抹熟悉的氣息自腦間躥過,他眼眸暴睜,自**上下來,拂袖,那門便開了,可是卻什麼也沒有了

那抹熟悉的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瞧了瞧天際,既沒有星辰,也沒有月亮,漆一片

他的心既有驚喜,又有彷徨

這種氣息,離得不遠,若是叫他沒有猜錯,大約……是在蓬萊山不錯

#

天際露出魚肚白,現下雖是夏季,可蓬萊山內四季如春,這晨起倒是有些冷的

小白花是被冷起來的,感覺自己的肌膚似乎是裸露在外,那略冷的空氣直接地接觸著她的肌膚,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全身不知道怎麼回事,酸痛不已,她下意識抬了抬胳膊……竟有些無法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

她迷茫地抬了抬眼簾,身體疲勞不已,這抬眼簾都覺得無比費勁

映入眼簾的是邪狂沉睡的臉,他眼簾輕嗑,睡著的他臉上的邪氣都散去不少,眉眼也溫和了許多,有幾縷發散落在白皙的麵龐上,又平添些……呃,誘人的媚意

小白花的腦袋一空,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發現本該魔尊睡的**是空的,而本該睡**上的魔尊倒擠到了她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