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不知不覺中度過。
早上起床前往學校，裝作聽課，其實是集全部精神到隔我兩個座位的小桃身上，學校課程結束後就先回家一趟，隨後拿出塞有女裝套裝的書包離開家。在途中變裝成戶浪鈴奈後，前往ChocoMart，趁著還沒忘記姐姐潤子的讓我幫忙跑腿的這件事，趕緊把她要的東西買了。
早上好。進行完這番已成為慣例的寒暄後，和往日一樣開始工作，說笑，發呆，發生點輕微的口角，告別後走上回家的路。
誰也沒有提及那件事。
理由完全不知曉。
究竟是都有這樣的意識呢，還是沒有呢。就像大家是遵循著一個不能提及這件事的規矩呢，還是單單不想說這個呢，又或者是不想破壞氣氛呢。
不管哪個都是正解，但同時又不是。
焦躁不已。
ChocoMart關門——我還是無法相信這事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該作何反應，如何麵對，為數不多的日子該怎麼度過。
大家又都是怎麼想的呢。
春天還很遙遠。我的心卻已經惴惴不安了。
真是讓人煩悶啊。
*
這一天，我為了買潤子想要的東西從而來到了站前的超市。對於潤子那想要吃ChocoMart賣不出去的布丁的任性言論，我隻有在她感冒時才會答應。為了能讓她明白這點，我打算買燒烤布丁回家。心中一邊盤算著這些，一邊走在寬闊的超市內，怎料在收銀台附近遇到了早梨。
打個招呼吧，當我做出這個決定時，卻發覺對方有些奇怪。
“你，你在做什麼啊……”
超市店員正把商品疊放成一個壯觀金字塔，早梨就站在他旁邊，並且把對方剛累上的商品放到自己的購物籃內。店員又疊一個，早梨又拿過來扔到籃子裏，兩人間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競賽。
眼前的情景就像在冥河河灘的爭鬥著的小鬼那樣。如果店員不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我真想裝作不認識直接無視掉這些。
“那個，早梨…………？”
“誒！！鈴、鈴奈！？”
對方似乎十分的驚訝，這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你在做什麼啊？”
“啊，這個…………”
早梨的臉漸漸漲紅了。被後輩看到這讓人恥笑的場麵，可能覺得不好意思了吧。
“是想起出生前的記憶了嗎？就像意識到自己原本的使命一樣？”
“才，才不是呢！！——不過啊，也差不多。”
“誒，差不多嗎？”
“嗯，這才是我的使命啊。”
似乎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滿意似地。
“話說在前，先找茬的可是對方。你知道嗎？這家店，從這個月起要經營至深夜了。”
“這個啊，我在傳單上看到了。”
“這些家夥啊，是在搶奪便利店的生意喲。深夜經營可是便利店的專利啊？然而他們卻……可惡，我怎麼能默許超市的定價降得如此之低啊！而且這雞蛋才賣八十八元喲！簡直是便宜地讓人討厭啊，我不能允許啊！”
就像火上添油一樣，怒氣爆發了。而店員則是在一旁露出了苦笑。
“嘛，嘛啊，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這也是企業在努力開闊進取的表現啊？”
“你好煩啊！他們才不要進取呢！”
露出虎牙有些狂暴的說道，把商品一個接一個的放進籃內。
“雞蛋……”
“嗯，這個是今天的推薦商品。很便宜吧？也就是說啊，顧客會為了這個來這兒。不過要是吸引顧客的商品缺貨會如何呢？店鋪會失去信譽，顧客也就不會再來了喲。所以我才要把這些全部買光啊！”
嗬嗬嗬，早梨發出壞壞的笑聲。壘放盒裝雞蛋的店員，像是沒轍了一樣離開了這兒。見狀，早梨的表情頓時明快了起來，把堆積的雞蛋全部移到自己的籃內。
“不過，你這麼做也隻會提高他們的營業額啊。”
“…………”
早梨驚訝地停了下來。
“你反倒會被稱作是雞蛋神的喲。”
“這，這也是某種作戰啦！裝作大客戶，讓他們對我失去警覺……我說鈴奈你也來幫忙啊！”
在早梨的強迫下，我也加入了這個作戰。
不愧是占地麵積寬闊的超市啊，雞蛋的庫存量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兩個購物籃根本裝不下。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雞蛋轉移完畢時，隻見方才離去的店員回來了，在把剛剛搬來的堆得跟山一樣高的雞蛋套裝擺放完畢後，又一次離開了。看到這裏，早梨的肩膀發出了顫抖，
“都，都做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了！這已經是戰爭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的錢包先見底，還是超市的庫存先變空！”
把貨架上的雞蛋有一次裝進籃內，作業結束時，店員再度回到此地進行了補充，就這樣又重複了幾次，早梨已經淚流滿麵了，而此時傳來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轉頭一看，店員推著一個巨大的板車過來了。
看到上麵堆積的大量雞蛋，早梨仿佛喘不上氣似地張大了嘴。
“不，不行了，這家店……簡直深不見底啊。”
用餘光看了下癱坐在地神情恍惚的早梨，把商品擺回到原處，朝店員不知舉了多少躬，並在道出“很對不起，這人是個笨蛋”後逃離了這裏。
到頭來，我們還是一人購買了一盒雞蛋。提著購買的雞蛋的我，把早梨帶到了停車場進行了一番說教。早梨大概也明白那種行為會給別人帶去極大的困擾吧，隻見她撅起嘴道出這番話來。
“怎麼說呢……真是海水不可鬥量啊。”
“…………”
我默默地推出自行車。
其實，早梨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這回碰巧被我撞見，才讓眼前開始做傻事的早梨冷靜了下來，說不定哪一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早梨還會做出同樣的舉措來。
推著車，與早梨並排向前走去。
“在那之後啊，我一直都在思考。要怎麼做才能讓ChocoMart繼續經營下去…………”
涼涼的微風拂過臉頰。早梨把手放進上衣的口袋內，下巴縮到圍巾中。
“最近一直很閑，大概這也和閉店有所關聯吧。那麼，該怎麼做才能讓大量顧客來這裏呢，如果其他店鋪消失的話……我也隻能想到這些了。”
早梨繼續朝前走去。
突然停下腳步，歎了口氣。
“……冷靜下來了嗎？”
“嗯。”
點點頭，把手從口袋中移出，高高舉起。
“話說回來，鈴奈不買點東西好嗎？”
“誒？啊啊，沒關係的，烤布丁的話去ChocoMart買就行了。”
“烤布丁？”
“先不說這個————”
我望向遠處的重山。隻見灰色的雲層層巒密布。
“店長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呢？”
那時，小桃並未說太多。隻是口述了關店的這件事，理由什麼的並未提及。我們也沒有糾纏著詢問其中的原因，就算告訴我們了，大概也很難聽進去吧。因為那時精神完全不在狀態。
“……我認為那不是小桃決定的。”
早梨嘟噥道。
小桃雖然是店長，但我們的店不是小桃的店——早梨這般講述道。便利店通常都是家族經營的類型，店長不可能就是店鋪的擁有著。
“也就是說，握有該店實權的其實是小桃的姐姐、子菊小姐。”
“子菊小姐……是前任店長嗎？那個，討厭男生的…………”
以前聽早梨提及過。在我開始打工那時，限定ChocoMart店員隻能為女性的人。
“你記得真清楚。”
“因為很重要啦。”
“是這樣嗎？”
“……嘛，算是吧。”
再度推車向前走去。早梨趕忙追了上來，走在我身旁。
“那個啊，說的是三個月後吧？我向曾我部小姐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合約續約的事。”
“合約？”
“就是說啊，我們店與ChocoMart總部達成的是代銷合約【franchise】。這份合約好像到四月就到期了。我在想這個關閉店麵的決定是不是掌握著延續合約權的小桃的姐姐做出的————”
這就是關閉的原因，早梨說道。
除開本部直營店，一般都是簽訂的代銷合約。期限是十年或者七年不等，而今年四月合約期滿時，是否續約的判斷好像是交給了小桃的姐姐。
既然這樣，我們可以說對此無能為力啊……
想著這些向前走去的我們，突然聽到某處傳來了男性的怒吼聲。
“我說，給我老實點！！”
停下腳步四周查探。是離我們所處不太遠的地方。我和早梨都不禁發出了驚歎。
“……怎麼了？”
馬路旁的步行道上，一男一女正扭打在一起。男性死死抓住女性。男方是警察，女方穿的是便裝。……那背影似乎在哪裏見過。
“請不要阻止我，我已經做好去死的覺悟了！！”
是小高。
死的覺悟——對此感到脊背發涼的我與早梨麵麵相覷起來。
*
“發生什麼了嗎？！”
我們趕忙跑了過去。
雖然場麵已經被控製住了，不過我們還是沒弄明白。大概是聽到ChocoMart要關門大吉而受到了刺激吧，總之，就是想衝到車來車往的公路當中的小高，被警察死死抱住控製住了。還有就是小高的眼鏡也歪掉了。
在我們掌握整個情況後，到剛才為止還頭腦發熱的小高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被我和早梨盯著的小高臉紅到了人類的極限，
“被，被看見了……”
啊……總感覺這相似的情景，剛才也見到過。
小高跪坐到了地麵上。警察則是無奈地擦了擦汗。
“你們認識她嗎？”
“算，算是吧……那個，發生什麼了嗎？”
警察在整了整淩亂的衣服後，講述了經過。
今天傍晚四點，正在巡邏中的自己發現了一個似乎是想不開的女性站在步行道旁。此人引起了自己的注意，於是趕忙過去查探了下情況，怎料對方想跨越護欄，出於職責我隻好對她進行了盤問。對此這位女性回答了這樣一句話——自己想封鎖這條道……
“小高接受了警察的盤問啊…………”
又是在傍晚時分。一眼看去神色嚴肅的年輕女性。小高那個樣子實在是太舉止詭異了啊。
“我問了她原因，不過總是聽不太明白。什麼什麼都是這條路的緣故，才讓店鋪怎麼怎麼樣了……”
“路？”
“我又反複問了幾次，她卻突然腦子發熱了。你們有什麼知道的嗎？”
我們沒有點頭。當事人則依然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臉。
早梨在小高身旁蹲坐下去。
“小高，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啊。”
“你可是給巡警先生添麻煩了喲，必須解釋清楚才行。”
“…………”
在我們身旁不知駛過了多少台車輛。在那些聲響漸漸消逝時，小高總算是開口了。
“這條路是最近修建的。”
“……路？”
“嗯……一直都處於工事中，是最近才通車的。也正因為這個，大家現在都走這條路了，而途徑店鋪的車輛已經沒多少了。我也知道走這裏更加方便，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不過越跟警察先生提起這些我就越生氣…………”
這條道的前方右轉就是ChocoMart。小高望著天，自暴自棄地念叨出這樣一句話。
“幹脆……就讓我躺在那條道上！”
“躺在……道路上？”
聽到我這詢問，小高微微地點了點頭。
“想碾過去就讓他們碾吧！還說了類似這樣的話……”
“這份毅力還真是多餘啊…………”
再怎麼說小高也不會真的去死的，隻是這個做法真是有欠考慮啊。看到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做錯了的小高縮成一團的樣子，警察無奈的露出了微笑。
早梨把手放到了小高的頭上。
“小高一腦子發熱就不會顧及旁人啊。這可是個壞習慣喲。”
“…………對不起。”
此時，警察似乎是終於理解了眼前的一切，隻見他張開嘴，說：
“啊啊，對了。我就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們是ChocoMart的店員吧。我聽說了喲，好像是馬上要關門了吧。”
總覺得會變得很空虛啊。道出這話的同時重新調整了一下帽子。
“嘛啊，今天就網開一麵吧，不要再犯了喲？”
真是對不起，我們三人同時低下頭。隨後警察跨上了停在步行道旁的自行車，離開了。
我們再度朝便利店步去。大概是覺得很難為情吧，小高一直走在最後。
“抱歉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真是嚇死我了，一般來說會做到這一步嗎？”
“早梨你可沒資格說小高……”
剛道出這話，我的臉就被早梨掐住了。假如表現出怕疼的樣子，對方肯定會更加來勁兒的，因此我隻得裝出一副不疼不癢的模樣。
“我啊……向小桃問過了，為何我們要關門。”
聽到小高這席話，早梨停了下來。
“她怎麼回答的呢？”
“說是自己太不成熟了。”
“不成熟？”
“是的。我由於沒聽懂於是又問了一遍。但小桃卻不想回複我。在我死纏爛打之下，她終於吐出了實言。”
小高來到我倆麵前。
“好像是因為赤字，我們的店。”
“果然…………”
早梨撓了撓頭。
“原本就有點赤字，進入今年就更加惡化了。即便繼續下去，也不會有所好轉吧……不過啊，這都是城市布局的悄然改變而導致的，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不是嗎？”
競爭對手信心滿滿。店前的車流量減少。從現在開始附近的居民或許也會逐漸搬離，又或者會出現新的對手，討論得更極端一些，說不準某天空中還會落下隕石啊。諸如這些外因，是便利單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她跟我們商談一下就好了。這樣我們也能更加努力啊。”
“大概是覺得對不起我們吧。”
“可能認為我們去其他地方工作更好吧。”
“啊啊，有可能。”
早梨和我異口同聲的道出了這話。
已經可以看到ChocoMart了。和車站前完全不同，顯得有些恬靜。我們仨的腳步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怎麼說呢……我感覺有些高興啊。”
走在兩人身後的我低語道。
“不想讓ChocoMart消失的看來並不是我啊。早梨還有小高也都跟我的想的一樣。”
雖然未曾這麼想過，但我還是露出了不合時宜的微笑。
早梨與小高同時轉過頭來。
“你在得瑟些什麼啊？”
“這又不是你的店。”
“………………”
什麼嘛。就不能說些好聽的麼。
兩人加快了步伐，我也趕忙跟了過去。
說不準小桃真想讓我們應該去其他職場工作啊。因為自己不適合店長這個位置，大概她很在乎這些吧。比起在自己手下工作，不如去選擇一個更棒的上司為好啊——等等。
“認為應該尊重店長的想法的請舉手——”
就這樣，開始了舉手表決。
早梨與小高頭都沒回，就這樣一直朝前走去。
抵達ChocoMart。在店前將自行車停好後，發現整個停車場就隻有我一輛自行車。
“那麼，想要努力拚搏到最後一刻的——”
冷不防地這樣說道。
早梨和小高猛地轉過身，頗具氣勢的把手高高舉起。雖然表情透露著些許不安，不過在看到高舉起手等候著她倆做出表決的我後，表情頓時和緩了許多。
早梨和小高目光交彙。
“嘛啊，這些或許都是我們的任性吧。”
“是的啊。”
“在哪裏工作可是我們的自由啊。”
在各自都闡述完自己的立場後，我們推開了ChocoMart的大門。
*
“啊，大家好。…………嗯？”
小桃正待在事務所中。
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寫著什麼的小桃，偏起頭望向提高三十分鍾來上班的我們，在注意到我們並未身著製服而是便服後，顯得尤為吃驚，和煦的微笑也悄然地消失掉了。
另一方麵早梨和小高卻還保持者微笑。但也感受不到一絲典雅的氣息。反倒是讓人有種嗜虐般的感覺。小桃若無其事的離開所坐的位置，想要離開事務所，卻被小高還有早梨擋住了去路，於是趕忙向右轉，驚慌失措眼神遊離地逃到了事務所的一角。
就在那裏抓住她。
小桃轉過頭時，身為其部下我們仨早已來到了她的麵前，在這之後便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抓人遊戲。
“今天，總覺得小桃的樣子有些奇怪啊……”早梨道。
“大概是想到某些事情了吧”小高說。
“店長好可愛啊”這個是我。
“嗚啊，嗚啊…………”
慌張的小桃瞪大雙眼，就像無路可逃的倉鼠似的一動不動了。
“關店是因為原店長子菊小姐吧。理由就是店鋪虧損，不能繼續合約了吧。合約在三個月後就要到期了，我說的沒錯吧？”
被早梨這般逼問的小桃，嘴巴一張一合起來。
“小桃為我們著想得過多了。如果告訴我們事情，我們定會更加努力工作啊。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這次輪到小高逼問了，隻見小桃眨巴起那修長的睫毛來。
“店長很可愛，是吧？”
“………………”
輕輕點了點頭。顯得尤為冷靜。
“抓住了！”
早梨撲到小桃的背上。“我也來”說完這話，小高從前麵與早梨一同合抱住小桃。夾在其中的小桃奮起抵抗，小高雙峰間不斷傳出“嗚啊，嗚啊”的含糊話音。
“呐啊……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依靠嗎？”
在早梨挪開身體後，小桃把貼在小高胸口的臉抬了起來，猛地吸了一口氣。
“……才不是這樣。”
“隻要讓子菊小姐接受就行了吧？”
“是的……不過想要扭虧為盈沒那麼簡單……”
這家店究竟赤字到了何種程度，究竟需要多大的努力呢。對於不知曉詳細數額的我來說，根本無從判斷。
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能夠肯定的。
“店長，我不想ChocoMart從此消失……”
不光是我。早梨，小高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希望小桃也不要放棄。
我和小桃四目交彙。
“……我也是。”
雖然聲音很小，但的確傳到了我的耳中。
好的，就這麼定了！說完，早梨又從身後抱住了小桃。相互推擠的遊戲再度上演，而小桃則是滿臉微笑地抖動著手腳。
一直在旁邊觀看的我，已經忍到極限了。
“我，我也要！”
“你不要來！”
就在我要參合進去的瞬間被小高用一記漂亮的鐵爪手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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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〇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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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率這個術語，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意思就是啊，原價與售價的差額越大越好。附近居民的人數在某種程度上是固定的，這點明白吧？而他們工作獲取酬勞資的百分之幾都消費到了我們這裏。如果想提高利潤，就得在售價不變的前提下，購入原價便宜——也就是毛利率更高的商品才行啊。”
利用周日，一大早我們便集合到了一起，圍坐在後院的長桌旁召開作戰會議。首先發表意見的是小高，她做出的提議是提高毛利率。手段雖簡單，而且毛利率的差距也不會太大，不過積小成多——聚沙成塔嘛。對於這點，小高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小桃知道哪些商品的毛利率高嗎？”
“嗯，知道喲！”
興致頗高的小桃做出這番意味深長的回答後，站起身，把斜挎在肩上的HOT擺在長桌上。是她經常用來訂貨的液晶終端。
“通過這個就能知道所有商品的毛利率了喲。我看看啊……電池類，還有就是紙類的比較好啊。還有些商品雖然看起來差不多，但毛利率卻完全不同喲。”
早梨探出身子凝視著HOT的屏幕。小高也仔細聽取著小桃的說明。
在解釋完畢後，這次她把目光投到了手中的冊子上。
“問題是布局啊…………”
隻見小冊子上用圖片與平麵圖的方式描繪出了賣場貨架以及商品的擺放順序。這是本部基於其獨有的數據和理論設計而出的賣場布局。比方說ChocoMart的麵包賣場就設在離出入口有些遠的地方，這都是基於把顧客想要購買的商品配置在店鋪靠裏的位置的理論，為的是讓顧客能多往店裏走走……等等。
“常溫商品擺在貨架最高層，便當什麼的則是擺在開放貨架從上往下數的第二層。因為那裏幾乎與顧客的視線平齊……啊，不過這樣一來新商品的擺放位置就沒有了。那些東西的毛利率明明也很不錯的說…………”
望著小冊子的小高自言自語似的嘟噥道。目光比以往都要嚴肅。也就是說，要把毛利率高的商品擺在顧客容易發現的地方啊。
“顧客的視點又是怎樣變動的呢？我們都在便利店工作，從員工的角度出發肯定是不行的，是吧？”
的確，對於知道內部結構的我們來說，和普通的顧客看到的景色肯定是不一樣的。
“那就讓我來扮作顧客走走看吧！”
我趕忙毛遂自薦。四人中數我是幹這行經驗最淺的後輩，如果是扮演處於日常生活中的其他人的話，我想沒人比我更加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