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自己人,死是自己鬼2》
接下來兩天,林子閑刻意讓自己身子骨慢慢好起來,以致不讓自己身體恢複的太突然,但仍悄悄保留了一些實力。這兩天林子閑與同屋的少年也再未交談什麼,隻是福伯見到自己越發好起來的身體滿意極了,甚至晚餐還給添了菜。自己這幅身體十分弱小,跟個青豆芽似的,加上自己刻意地隱瞞,比如吃飯每次都吃個兩大碗,吃像更是沒好到哪去,這樣一來竟無一人看出自己女童的身份。說來好笑,那少年第一次看到瘦瘦小小的自己吃了兩大碗飯,那麵無表情的臉似乎有點抽搐。林子閑偷笑,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如何,但這畢竟是古代,不論年齡,女子還是要講究矜持的。林子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是女的,隻是覺得這樣保險一點。再加上每次吃飯時還可以欣賞那少年暗自抽動的臉色,林子閑是樂在其中。
隻是,福伯也要開始了吧。
這天天剛蒙蒙亮,林子閑和那冷漠少年便福伯帶出了房間。這是林子閑第一次離開房間,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當時要裝病,晚間房門被從外鎖起,是以她還從未離開過那房間。一路走過,不禁心裏暗自咋舌。福伯說陳府的主人是當朝宰相,這陳府也是華美異常。而自己剛走過的也隻是下人區,那主人居住區域的奢華可想而知了。
走了約莫一刻鍾,林子閑還在暗自驚訝這陳府究竟多大時,福伯停了下來。這是一片空地,不遠處是一座山,山上擠滿了樹,是一片樹林。空地上已有七八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有幾個正好奇地望著自己這方,邊上站著一個白袍老者,旁邊立著一個小童背著藥箱。藥箱?這老者看來是個大夫,隻是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出現。林子閑眼裏流露著無措膽怯,心裏卻是有些沉重。等會要發生流血事件?她雖能忍痛,可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受疼痛折磨。
不管怎樣,這老者的出現可真不是個好兆頭。林子閑不知她隻想對了一半,這老者的出現確實不是個好兆頭,但也沒有流血事件的發生,隻是,對於這些孩子來說,結果更慘。
就在這些小屁孩互相打量的功夫,人已到齊。林子閑粗粗數了下,二十個少年,不多不少。
此時值秋天,已有些微寒,一陣秋風卷過,那山上群樹沙沙作響。遠遠望去,大多數樹葉子已轉向金黃,還有些常青樹夾雜其中,正隨著風層層擺動,毫無秋風掃落葉的蕭索,反而憑白添出些熱鬧的意味。
林子閑一幹人卻沒心情欣賞這秋景。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各自靜靜站著,白衣老者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場麵顯得有些詭異。福伯早已不知人影。
就這麼站了大約十多分鍾,一些心性不定的小孩已有些站不住了,臉上已有了不耐煩之色,卻也隻是動動,並未有大動作。這時從樹林裏傳來一陣淡淡的沙啞聲:“都站好了,誰要是想死就盡管動。”
這聲音無多大起伏,說的內容卻叫人心驚。聲音大聲,在樹葉沙沙作響下卻是清清楚楚傳進耳朵。林子閑當下站好,低眉順眼,一動也不動。
這人,是在立威麼。如果是,那這裏恐怕有人要受傷了。
又過了十分鍾,站在最側的一個瘦小男童突然“啊”地大叫起來,拔腿就跑“有毒蛇啊!”還未跑出兩步,隻見一物穿透胸腔,過了半秒,血才噴湧而出,那男童早已軟軟倒下,血流一地。那沙啞的聲音再次不緊不慢的響起:“我不是說了不許動麼,真不聽話。”
這變故來得太突然,那蛇已然快遊到另一男童跟前。
有了前車之鑒,那男童生生抑製住要跑的衝動,本是有些微寒的天,那男童額頭卻生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整張臉慘白慘白,麵若死灰,不知是對那毒蛇害怕到了骨子裏,還是對斜前方的那具屍體恐懼到了幾點。
蛇遊得越發近了,林子閑看清那蛇的同時手上已冒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那是條灰褐色與暗綠色相間的蛇,其間還夾雜著些許金色小點。林子閑前世什麼蜘蛛老鼠都不怕,就唯獨隻怕這蛇,此時身體已是緊張到了極點卻軟軟的半分力使不上。腦子卻飛快轉了起來,此人有心立威,已死了一個男童,隻是前麵人恰好擋住了那屍體,林子閑不曾看見,隻看見流了一地的血。即使這樣,這血腥味也有點讓她作嘔。好在死神來了1-5她全給看完了,這也不算太刺激。隻是第一次有一條鮮活的生命從自己麵前逝去,那感覺十分奇怪。當下也沒時間去探尋那感覺,隻是強壓下驚恐,看向那老者。那老者仍是老神在在地看著自己的鞋。
林子閑放下心來,打定主意再怎樣也不能動。
蛇咬不咬她還不確定,就是咬,也有個看起來醫術高明的大夫在這,總比直接掛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