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不知歸處》(2 / 2)

“孩子,我是陳府的福伯,是負責全府下人夥食的。昨晚回府時候看到你昏迷在後門,實在可憐,就把你抱了進來。來,快把藥喝了吧,瞧你這小身板瘦弱的.”

林子閑疑道“陳府?”

“是啊~我們陳府可是天朝數一數二的大戶,我們老爺可是本朝宰相!”福伯滿臉紅光,身子也不由挺了挺,好像自己能在宰相府裏當個夥夫也是天大的榮耀。

“那個,福伯,能否把藥先放在這裏,我現在還想躺一會,藥也還燙著,我等會起來喝好了。”林子閑露出膽怯的眼神,配上那麵黃肌瘦的小臉,頓時叫人可憐到了心裏去。

福伯頓時愣了愣,表情卻是放得更加柔和:“好好,不過一定要喝啊,你還發著熱,不喝病可好不了。這裏還有半碗小米粥,等會一起吃了,你久未進食,隻能少量吃點溫和之物。有什麼事叫福伯,福伯就在外麵。誒,看著你這樣我就想起我兒子,當年他和我走散時也才6,7歲,和你差不多大呢。誒。”福伯臉上已全然一片傷心之色,邊搖頭邊走了出去。

待福伯完全走出屋子,再看林子閑臉上已一片冷然,全無一絲膽怯之色。林子閑放鬆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開始整理思緒。

自己被捅了,這是事實,按照那樣的情形,自己定是死透了。當時雖是呆滯,但也感覺到胸口已被刺穿,是斷然不會有生還的希望的。林子閑閉了閉眼,冷靜地一丁點希望也不給自己,因為那是事實,不管再難接受的事實,隻有接受後才能更好地計劃下一步,活下去。

眼睛再撇到自己的手。福伯說他兒子6,7歲,和自己差不多大。盯著那小手,林子閑可以確定自己縮水了。歎了口氣,有些無語。自己是絕對的科學擁護者,可這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如果說按照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自己比時間快是可能回到過去的,超不超得過時間暫且不提,自己可是當場死透了的,怎麼和時間賽跑?難道因為是腦電波跑得比時間快?然後腦電波自行被相近的磁場所吸引?那麼自己換了副小孩身體這也說得過去了。可是她是死在了異國,要回也不是回到這一看就是中國古代的地方。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朝代。越想越沒個頭緒,林子閑索性棄了這些想法閉目養神起來。

剛閉起眼,原本若有若無的中藥味這下卻是明顯起來,眉頭一皺,又睜開了眼。將力氣集中在指間動了動,帶動整隻手費力的撐起自己往上少許,拿過那碗黑藥,眼神幾不可察地暗了暗,一張嘴全喝了下去,這下卻是眉毛也未皺一下。

放過空碗,再端起那碗小米粥,這才察覺腹中饑腸轆轆,幾口便將小米粥吃了個幹淨。

再次躺下,思念便毫不留情地湧了出來,叫囂著卷起林子閑橫衝直撞。想她家中較為富裕,爸媽也極其恩愛,老媽古靈精怪,很多時候導致林子閑覺得自己才是老媽;老爸幽默風趣,對自己更是寵愛有加,更有女兒要富養,要開闊眼界,將來才不容易被人拐走這一說。雖然家人逼著自己學商,那也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想為自己早早鋪好路。回想那些日子,過得平平淡淡,雖然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卻也樂在其中。

想到這,林子閑不再想。生病的時候人的心比平時脆弱許多,這個時候任何的思念都足以擊垮她。她不能,她還要先活下去。

正欲閉上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手快速向下摸去,恩,不是男的。先前福伯拿自己與他兒子比較,還以為自己是男的。

不過估計別人也把自己當成男孩了吧。

其實變沒變成男的,林子閑心裏也不大在意,她向來有些冷漠,雖然朋友也不少,可是她知道自己生性涼薄,不容易讓別人走到心裏去。在現代尚且如此,在這個地方就更沒打算還能找到可以一生相伴之人,因此是男是女也無所謂。客觀來說,在這個地方,男人身份還方便些。就這樣想著想著,再次閉上眼。

那個福伯不簡單,沒有問她爹娘何處,腳上鞋子十分幹淨,加上地上濕潮,一個常年混跡廚房的夥夫怎會如此幹淨。那雙端藥的手雖說不上細嫩,卻不是一個夥夫該有的手。手側卻有繭。不管這人是什麼身份,絕對不是呆在這陳府廚房的下人。

從一開始他的反應來看,自己應該與他素未蒙麵,他為何要騙自己呢?如今這麼孱弱的一具身子,又有何利用價值?不管如何,還是盡快將病養好,離開這裏才是,接著便仍由自己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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