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不知歸處》(1 / 2)

《風雨欲來,不知歸處》

昨晚入睡前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著,夜裏映襯著燈光,白茫茫昏沉沉一片綿延了開去。似是天上的悠悠飄了幾天的雲倦極了,一下子沉入大地,極盡溫柔地覆蓋住這塵世間一切。今早起來窗外竟全然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拉開窗簾一看,竟是被雨打得半點殘雪不留,林子閑不由暗自奇怪。

待林子閑收拾妥當下到校舍樓下,雨還在不緊不慢地下著。深吸一口氣,沒有清新的青草泥土味。林子閑暗自壓下心裏浮上的些許失落,撐起傘邁開步子走了出去。是了,那熟悉的雨後青草泥土味隻出現在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上。

林子閑大二,專業心理,輔修經濟。家裏人說一定要學商,以便將來接收老爸生意。可是林子閑心不在經商,也不欲與家裏人多爭執,就弄了個輔修經濟。將來若是家人問起來,她可沒有不學商。林子閑的如意算盤可謂是打得劈啪響。

林子閑在來上大學前曾今出過一次國,在世界上都數一數二的知名學府上暑校。那所知名學府所有建築物都是紅牆,配上小鎮街道上隨處可見的鮮花,露天酒吧,還有那街頭流浪藝人懶懶散散撥出的零碎音樂,那景致可謂是有情調到了極點。

再看看現在這所大學,雖然也是知名學府,

建築物卻處處是暗灰暗灰的牆。到了秋冬之季,若是晴天還好,細細看去別有一番莊嚴之美;可若到了陰天,卻平添了幾分沉重蕭索,不由使人心也沉上一沉。

可是林子閑今天心情很好,好到今天這較之以往更加陰沉的天也影響不了———沒來由的好啊。

可是這好心情沒維持多久。林子有些呆滯地望著眼前的這個醉漢。

“Getoutofhere!Getoutofmycountry!You**ingChinese!.......&^^&&^”(離開這裏!離開我的國家!草泥馬的中國人。。。)

後麵林子閑已經聽不清了。

隻知道那人每說一句便用刀捅她一下,滿嘴的酒氣噴湧而出,四五刀捅下去林子閑仍是呆呆的,眉毛卻因對方滿嘴的酒氣皺了起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意識就要開始離她遠去。隱約中看到有幾個人慌忙跑了過來,嘴裏還嚷嚷著,林子閑仍是呆呆的,不明白他們臉上為什麼要做出驚慌的表情,暗自想到,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天然呆?

突然間極其思念,那個大洋彼岸的土地,

和土地上的人。就這樣陷入了黑暗。

再睜開眼,入眼便是一盞高高掛著的紅燈籠孤零零地隨風輕擺著。

意識開始慢慢回歸,林子閑撐起手來打量四周,因為是晚上,極目望去也隻有頭上這盞燈籠的亮光,所以十米開外是怎麼也看不清楚的。在朝後一看,自己正倚著兩級台階,粗粗向上掃過去,竟是一扇古色古香的大木門。林子閑不禁有些冒冷汗,這情況怎麼這麼詭異?自己被捅後拋屍唐人街了?

林子閑身體猛然一震,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自己在路上被反華者捅了。記得前不久還在和同學談論著傳聞,哪個男生在停車場被爆X了,學校給了他GPA4.0。哪個哪個女生在宿舍樓下洗衣房被XX了…這些事本是離她如此遙遠,不想一轉眼自己就成了犧牲者。這個國家雖然力主平等民主,卻還是有不少偏激的反華分子,不巧,自己就遇上了。真是,不甘心那。

想到這裏,林子閑掙紮著站起來向胸前望去,不由一愣,沒有血汁?還有這套白色粗布衣怎麼回事?自己出門前明明穿的是一件米色套衫。還未想完,因心緒大起大幅,身體似乎不能承受又昏了過去,重重砸在那木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黑夜裏聽起來顯得格外驚心,可是林子閑已全然不知曉了。

“孩子?…孩子?孩子?!”

誰這麼吵。林子閑蹙起眉,頭這麼疼,全身也沒力氣,難道發燒了?今天好像沒有paper(論文)

要due(截止),課也好像全是大課,教授不記attendance(考勤),那就繼續睡吧。

“孩子醒醒!喝藥啦!”林子閑一個激靈,慢慢睜開了眼,一個約莫50多歲的老頭子正端著一碗黑色的暗黑物質,關切地瞧著自己。林子閑一動,正想撐起手坐起來,不想卻是半分力氣也無,連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來。當下卻也不動聲色地繼續躺好,看向那老頭。隻見那老頭一身暗青色粗布衣,腳踩一雙幹淨的黑色布鞋,身體因有且發胖而略顯富態。頭發一絲不苟地束起用一塊白布頭包著,不大的雙眼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再看向那手,正穩穩端著碗黑色藥水。林子閑眼神閃了下,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