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諾撓著頭,說哪裏哪裏,他自己也有很不省心的地方。

母慈子孝了半分多鍾,然後徐春華很快轉而考慮一些更現實的問題:“今天領證算走完手續,酒席還是要辦的。這個可以慢慢再籌備,通知親戚朋友。我想過了,當務之急是彩禮,咱們呢尊重傳統走個形式,該給還是要給的,你看看多少合適,六萬八是‘順順發’,八萬八是‘發發發’,給十萬塊錢呢是‘十全十美’,或者給個‘三斤三兩’?可能也就折合十三四萬,再不然湊到十八萬,‘萬紫千紅一片綠’……”

還真是改了態度,有商有量的,然而徐心諾人都聽呆了:“彩禮?

什麽?我們給?

給莊逢君?

徐春華理所當然地說:“結婚你不得給人家彩禮嗎?不然呢,難道你想跟人家要嗎?

莊逢君再次笑得肩膀都在抖,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立刻正色一副“都聽你的 的表情。

徐心諾結婚第一天,蹲在民政局陽光明媚的大門口,跟他媽掰扯:“沒必要!沒那個必要!……不,我不是說不給,但我也沒說要給……我自己?我更不需要彩禮啊!不不,我覺得那個應該也不叫嫁妝,國丨家這不是才出政丨策沒兩年,很多新事物還沒有約定俗成……

許萍萍在旁邊建議說:“要不就給個十萬零一塊吧,萬裏挑一。

徐春華覺得挺合適的。

後來兩家人還是各出了十萬零一塊。

結婚需要準備的種種事宜,真的很繁瑣,各種事情磨一輪下來,到底叫彩禮還是叫什麽,徐心諾已經麻木無所謂了,愛叫什麽叫什麽吧,其實都可以的,他想睡覺。

他因為領證沒有通知自己的兩個哥們,被鄙視了一番,三個人在莊逢君的新居打成一團。

莊逢君把他們撕扯開,不知道自己下半輩子還有沒有可能從幼兒園老師的崗位上辭職。

後來加上莊逢君也表態,兩人都說不想辦很高調的酒宴,不想大操大辦,最後定下來,隻給比較親密的親戚朋友發邀請,在春暖花開的時候辦一場小型草坪婚禮。

不過對徐心諾來說,領證的這一天,才是他跟莊逢君正式結婚的日子。

他們倆很快請了婚假,連同春節假期,去歐洲度了一個悠閑的蜜月。

為此,天天在家喝茶養花的莊毅,隻好被秦玲趕去公司,頂上莊逢君不在的這段空缺。

莊逢君倒是愜意得很,他正跟徐心諾走在威尼斯狹窄的街頭,混在載歌載舞、服飾華麗的遊行隊伍中。他們這個時候來,正好趕上嘉年華,每個人都帶著五彩斑斕的帽子和麵具,街頭氣氛異常高漲。徐心諾興奮又新奇,卻緊緊握著莊逢君的手,怕一不小心把他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