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徐心諾馬不停蹄回家偷來了戶口本。

在預約的頭一天,他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緊張,結果鬧失眠,莊逢君不想跟他瞎折騰,以免耽誤第二天的正是,結果打了半宿的牌。

看徐心諾實在不肯睡,莊逢君把他從被窩裏拎出來,提溜到書房裏,循循善誘地告訴他家裏的保險箱嵌在哪裏,自己名下的動產有哪些,不動產有哪些,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徐心諾坐在他的書桌上,打著哈欠承認:“沒記住。”

他心安理得地說:“你清楚就好了。以後家裏你管錢好不好。”

難得莊逢君不再裝窮,這兒居然還有一個擺爛的,用全然不在意的態度打敗了他。

莊逢君無奈地管徐心諾喊“小傻子”,又嘲笑他說不定被自己賣了還在幫忙吆喝。

至於數錢,可能徐心諾都算不清帳,得額外雇一個會計來。

徐心諾不樂意了,逼著莊逢君改口。莊逢君的態度溫柔了一些

,“聰明”這種話太違心了,誇不出口,就說他很乖。其實這招在丨床丨上比較好用,隻要莊逢君用低沉的聲音說“好孩子”,徐心諾就真的乖乖聽話,莊逢君讓他幹什麽,都可以任由擺丨弄。

第二天他們還沒出發,許萍萍卻意外出現在莊逢君家裏。

至於她知道兩個人今天打算登記的原因——

“你偷戶口本,至少尊重一下家裏客廳裝了監控。”許萍萍也很無語,“保姆阿姨看回放,差點以為家裏進了小賊。”另一個當然就是,“而且,你君哥給咱媽打過電話了。”

莊逢君主動舉手投降:“對不起,我是叛徒。”

徐心諾敢於時不時有驚人之想,幹些不靠譜的事,但莊逢君是不會跟著胡鬧的,所以才會從小到大當給他善後的那個。更主要的是,莊逢君不想以後在進徐家大門的時候被打出來。

所以他不僅給徐春華彙報了準備領證的事,而且那一通電話打了很長時間。

總之這回徐春華沒有跟徐心諾較勁,瀟灑了一回,說不讓來那就不來了唄。

但老兩口派女兒過來拍個視頻記錄一下,總可以吧。

此外到家裏的,還有一個莊逢君叫來的化妝師——倒不用像演員上鏡那樣誇張,畢竟待會兒要拍貼在結婚證上的照片,稍微修飾一下並不為過。化妝師給要結婚的人稍微畫了一下眉毛,提亮了一下氣色,又塗了點自然色的唇膏,以免風吹幹裂,然後就這樣早早出了門。

路上許萍萍絮絮叨叨地念叨這是最後一次,這一定得是最後一次,以後徐心諾有什麽事,請找自己的法定配偶操心。到了樓下,發現又是她那個秘書小李開車送他來的。

就這個小李,最近好像在追許萍萍,曾經有一回,徐心諾蹭過他的車,還信誓旦旦地跟對方說,誰會年紀輕輕英年早婚。顧不得想明白這樣算不算打了臉,民政局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