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聽到旗袍女的指責,大娘急忙擺手說道,
“你怎麼能反咬我一口呢,你想想看,我還幫了你。當時你渴得快要暈倒了,還是我給了你一杯水。”
“你不要再想騙我了,”旗袍女說道,“我現在全都想起來了。你是給我了一杯水,可那杯水有問題,我喝了以後就不能動了。”
旗袍女說著,流下淚來,“我真的不應該,將我隨身帶的錢讓你看到,你將錢拿走就行了,為什麼不能把我的孩子留下來呢?”
聽到旗袍女的哭訴,奕星河才知道,原來大娘看上去弱不經風,可實際上心狠手辣。
那麼,她在上車時看到旗袍女,露出那麼驚恐的表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旗袍女忽然衝上去,撥開了大娘,將座位下的籃子拿了出來。
大娘還想從旗袍女的手中搶奪,卻被坐在過道對麵的,一名中年大叔一把攔住了。
旗袍女將籃子放在座椅上,她卻開始遲疑了,半天也沒有敢動手。
“快打開看看,是不是你的孩子?”
中年大叔催促道。
旗袍女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再瘋癲,她恢複了平靜,一行淚珠悄無聲息地滾過她的臉龐。
這個籃子,實在過於平靜了,已經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感受不到籃子裏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從上車到現在,她也沒有聽到過一聲孩子的啼哭。
這確實太不正常了!
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好像篩糠一般不停顫抖,終於,掀開了粗布的一角......
一個慘白的嬰兒的臉,顯露在她的麵前。
籃子裏確實躺著一個嬰兒!
旗袍女隻看了一眼,就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弈星河扶起旗袍女,讓她躺在一個讓出來的空座位上。
這時,他才注意去看那個嬰兒。
躺在籃子中的嬰兒麵色慘白,嘴唇上毫無血色。
雖然隻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痛苦猙獰。
仿佛經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你…”
中年大叔放開了大娘的胳膊,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既然偷走了別人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好好對待她,你到底對這個孩子做了什麼?”
“我靠!”
兩個湊過來看熱鬧的傷兵,雖然早已見慣了戰場上的殘酷,可依舊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
弈星河想起他進遊戲之前,那個神秘的聲音曾經對他說過,
“你一點也不了解地球上的人類……”
不錯,因為總是刻意避免與地球上人類的接觸,他對人類的了解的確很少。
弈星河不由更加確信,這個遊戲的場景是專門為他設定的。
他以前未曾踏上這輛長途客車上,曾經曆過眼前發生的一切。
於是就給了他再一次的機會,讓他重新經曆一次。
弈星河將蓋在籃子上的粗布,慢慢地掀開了。
嬰兒胸前的衣服,被血染成了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