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十七愣在了原地。
他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但從對方嚴肅的表情來看，魏雲河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小伍，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嗎？”
“這個......”
“可以了。”
魏雲河打斷了他的話，做了個“不用再說”的手勢。
“作為一個部隊回來的人，你對這個問題出現了下意識的停頓，這已經能夠說明問題。”
“我的確遇到過一些事，”伍十七承認，“但這不足以成為我相信有什麼神仙的理由。”
“那如何解釋兩年前的那次變故？”魏雲河似乎打定主意要問到底，“你是親曆者，不會真的相信什麼爆炸物失控的說辭吧？”
“作為一個軍人，我和組織的態度保持一致。”
魏雲河似乎有些意外。他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伍十七，眼神中帶著惋惜。
片刻後，他歎了口氣。
“小林還有些事要辦，我先帶你四處參觀一下吧。”魏雲河走進最近的房間，“看完之後，你或許能夠確認一些事情。”
荒唐，真是荒唐。
伍十七有些漫不經心地跟在魏雲河身後，心裏思考著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的確不相信什麼“爆炸物失控”，可也很難接受魏雲河的解釋。
畢竟，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三好青年，伍十七雖然大學沒畢業就參了軍，卻也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現代人。
相比起世界上有神，他更願意相信那是三體太君派來的智子小姐姐在搗鬼。
再說了，即便真的有神，人家為什麼要和人類對立？踏踏實實在天上過清閑日子，享受供奉不舒服嗎？
魏雲河沒有察覺到伍十七的小心思。他走在前麵，伸手打開了大門。
一個寬闊的扇麵形大廳出現在二人眼前。
門後的光線很暗，除了巨大的弧形屏幕外，隻有牆角的地燈亮著。大廳正中間，擺著類似高鐵駕駛艙一樣的台桌。
此時此刻，桌前幾個人戴著耳麥，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大屏幕上的畫麵。
“這裏是東部大區調度指揮中心，”魏雲河壓低了聲音，“整個華東和華中的異常信息，都會被送到這裏集中處理。”
弧形的屏幕非常巨大，類似iMax影廳的巨幕。伍十七仰起頭，感覺脖子都有點酸了。
屏幕被分為了很多區域，分別顯示著不同地點的畫麵。
“1，2，3......”伍十七暗暗數著，“也就是說，你們管了十個省？那您官挺大啊！”
魏雲河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大廳中卻響起一陣電話鈴聲，緊接著，屏幕左上角的畫麵被放大。
畫麵中應該是東部沿海的某處沙灘。海潮洶湧，白色的浪花在陰雲下翻滾。
視線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裏沉浮。
“這裏是調度台，請講。”
“沙嶴監控站報：舟山外海有海噬魔登陸，能量波動暫定為7級，有繼續上升的風險，是否列入管控目標？”
“能自己解決嗎？”
“這邊的行動組組長剛退休，留下的都是新人，怕是經驗不夠。”
“行，我幫你看看。”桌前的工作人員打開電腦，“最近的大區執行員在邵州，離你216公裏，我把任務資料發給他了，你們自己對接一下。”
“O了！”對麵嘿嘿一笑，“謝謝勇哥。”
“說了多少次，工作期間，稱職務！”
電話掛斷，屏幕上畫麵又恢複到先前的多地點視角。
“如你所見，這就是調度中心每天最常規的工作。”
魏雲河解釋道。
“東大區下轄47個行動組，以及382座監控站。監控站時刻觀測各地異常能量波動，一旦發現有噬魔或退化者出現，便會將信息傳輸到這裏彙總，並由駐紮各地的行動組前往解決。”
“而如果風險等級超過7級，事件便會被提級管控，由大區執行員親自處理。”
魏雲河歎了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要知道，高等級超限者是很稀少的......”
“等等，等等！”伍十七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退化者......曹縣者又是什麼名堂？”
“不是曹縣者，是超限者，你可以將其理解為電影裏的超能力人群。”
魏雲河看了眼調度台，正對上幾道不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