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道,退兵(2 / 3)

“當此外族進犯更盛以往之時,挑起人族內鬥確實奇怪,不過也無需細想,來犯就擋,敵攻便打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必要糾結其原因為何,何況山民財主是攻不破那臨崖關的,放心好了。但老夫有種感覺,中州太不太平先不說,暗裏似有股力量在躁動,人族若是不團結起來,未來的日子裏,怕是不太好過。”澹台雲上說道,轉過頭,看了看正廳牆壁上的“入龍”兩字,頓了頓,繼而說道:“這個陸陌離,是你師父的親外孫,是塊好材料。”

“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麼那麼像。”羅遠道捋了捋臉上那兩撇八字胡,笑道。

“是你眼瞎還是故意嘲諷你那師父?像個屁。”澹台雲上轉過頭,看著這個自己最鍾愛的徒孫,眼裏卻滿是鄙視。

然而臨崖關現在的情景,卻與水雲宗的平和格外不同。

“老對頭,你搞什麼鬼?腦抽了麼?”蕭楊眯眼望著關門前遠處的那人,心中滿是疑惑。

那人身後,一列軍馬,一列盾甲,一列刀槍,一排人,一排劍,一排氣勢。陣列整齊,肅然,烏黑黑一片,竟是人海,望不到邊。

那人持的是劍,一把寒光刺人的斬馬劍,長發飄飄,黑色長袍,目光冷冷。一個人,一把劍,意氣昂揚,氣勢猛烈,站在那裏,卻把身後那無邊的人海威勢,都給比了下去。

那人是垠嶽國黎山宗宗主,“山崩流”的創始人,白馳武。這個垠嶽國最有威望的人,比之嶽王邱越山更受國人尊敬,是統領著垠嶽軍隊的大將軍。他的身後,有垠嶽的正統軍隊,也有垠嶽的修士大軍。

“珝墉國的人呢?”蕭楊看不到珝墉國的人影。他心裏極不舒服,什麼都不了解的狀態,是他最討厭的,是的,情報查不到,查不到他這一向詭計多端的垠嶽老對手為什麼這般作為,查不到為什麼垠嶽突然進攻臨崖,更查不到珝墉國的那幫財主為什麼沒有出現。

臨崖關內,蕭楊的身後不是沒人,雲羅的大批軍隊,訾翼國的人馬,甚至還有兩國的宗派修士,隻要不是傻子,不是笨蛋,都不會貿然地進攻,可蕭楊就是想不明白,聰明的老對手,為什麼會擁兵來攻。

“山崩!”白馳武的一聲大吼,打斷了蕭楊的疑惑不解。

“布防!”搞不清楚,那就不想。

“殺!殺~~~~”關前的人海,下一刻,瞬間襲來,殺聲震天,氣勢駭人。

“焚世!”一顆顆巨大的火色隕石向著臨崖關的城牆,轟然撞來。這一情景,頗為熟悉,像極了當年出塵境沈欣玥為幼子拚命的自爆,不,不是像,這就是那自殺式的秘術!

隻不過,當初是一女子,而眼前,卻是上百修士的集體自殺!

“嘭!嘭!嘭!”轟炸之聲不絕於耳,震得屹立了上千年的城牆也是顫動不已,紅色,血色!撞得城牆之上的所有人駭然,撞得見慣大世麵的蕭楊一陣陣地大叫:“瘋了!瘋了!他們瘋了!”

“山罡!”

“布劍陣,踏天!”

“萬佛天地!”

“結印,護城!”

你來我往,驚天的怒吼,五彩的光華,刀光劍影,霎時炸裂,上一刻還在寂靜的臨崖,這一刻,卻成了血色煉獄,人命,軍馬,轉瞬就被吞沒。即使是地下的冥府,恐怕在這極短的時間內,也是熱鬧非凡,不再寂寞。

“白馳武!你瘋了麼?!”蕭楊出手,不再旁觀,朝著關下的白馳武,瞬間飛去。

“阿彌陀佛。”北僧元覺雙手合十,袈裟崩裂,原本枯瘦的身子,下一刻身化金剛羅漢,衝下關外,“怒佛!”地裂千丈,人仰馬翻!“卐印普渡!”巨型的金色大印,從天而降,卻把這一地,染成了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