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原本也沒有動過刀子殺牲畜，要做到那天許老夫人那樣麵不改色的，當真是需要心理建設的。
新的佛堂是要經過以前的那件靜室的，遠遠看見那個靜室的大門，秦婉的腳步就是一頓，繼而眼尖的注意到靜室大門居然是打開的，下意識屏住呼吸，秦婉小心翼翼靠近。
湊近的時候居然看見佝僂著背脊的許老夫人，她的表情、秦婉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弄出了一些聲響。
許老夫人的表情一下變得猙獰起來，一雙眼睛立刻就望了過來，秦婉的心跳都幾乎要停了，在許老夫人的視線要看過來的時候，她動一下都沒有辦法，隻是一瞬間感覺像是被一團霧包住。
許老夫人的視線就掠過了自己，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繼續自己的動作。
秦婉形容不好，就像是吸毒一樣，許老夫人整個身子伏在那次殺雞的桌子上，隔了一些距離，做出嗅聞的舉動，秦婉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一道黑紅的霧氣被她那動作下吸進了鼻子中，吞雲吐霧似的，隻是那些霧氣完全被許老夫人吸進了鼻子中，而不見一絲的霧氣吐出來。
應該是吸收了，秦婉想到這個可能，繼而想起看見的那種霧氣黏糊糊的，黑紅色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的東西，覺得惡心感上湧。
身體被什麼冰涼的東西緊緊擁著，秦婉也是嚇得不輕，拚命掙紮。
“娘子，是我。”
突兀的聲響在耳邊響起，就像是有人正貼著自己的耳朵說話。
涼悠悠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耳垂上，秦婉打了個冷顫，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見到聲音的主人，雖然會這樣喚自己的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人。
“娘子，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說完，秦婉覺得有人牽著自己，隨著那人的步伐離開了靜室外圍，在離開之前，秦婉還是看了靜室裏的許老夫人一眼。
許老夫人還是那個動作，一股一股的霧氣被她吸進鼻子中，她仿佛極為舒服似的，微微閉著眼睛。
秦婉扭頭，腦中卻揮之不去那樣的許老夫人。
她被牽到了水塘，在假山之後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許仁傑的聲音再次響起。
“娘子，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你可以一並問我，我知道的便都告訴你。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找娘，她以前便告知府裏，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她，那靜室也是不讓去的。”
看不見人，但是聽得見人說話真的感覺挺新奇的。
秦婉四處看著，除了感覺到周圍涼沁沁的，沒看見任何人。
“嗬嗬…娘子不用到處看了，白天你是看不見我的，晚間倒是可以，隻是怕嚇到你，我晚上也很少出來。”
“那你平時在哪裏？”
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的？
“我的形體一直不穩，大多數的時間我很少有意識，但是每次娘給我祭血之後，我也是可以出現幾日，那日我倆成親之日，娘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牲口，我才能入你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