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是隨時隨刻被人盯著，秦婉也是鬆了口氣，隨之而來的便是對剛才看見的那一幕的心悸。
“那麼婆婆剛才吸進去的那種黑紅色的霧氣到底是什麼？”
秦婉當真是問了。
“娘子，果然你是能夠看見的，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對著一團霧氣說話的壞處就是，秦婉不能確定自己究竟應該看什麼方位，幹脆低著頭，坐在假山後的台階上，把玩著許仁傑給她的玉佩。
“你的意思是我能夠看見是不應該的，其他人是看不見的嗎？”
霧氣壓縮了一下，接著散開了一些。
“這是自然的，那些黑紅色的是娘的殺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娘會開始吸食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沾染多了，活人都會變成半邪物，娘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可惜我也是沒有辦法阻止。”
秦婉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麵對許老夫人的時候會覺得毛骨悚然了。
“你以後不要這個時候去找娘，娘的理智還在，她是不會害你的，不過娘子怎麼會這個時候去找娘，是有什麼事情嗎？”
“啊？是啊、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找婆婆，是有一件事，開始覺得應該做的，現在也沒有改變主意，不過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相公、你難道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嗎？”
霧氣湧動起來。
“避過這個時間去找娘都可以，這個狀態、除了這個狀態我也是可以擁有身體的，隻要找到一具剛死去的沒有靈魂的身體便可以出現在你的麵前，不過那樣借助身體重新活過來的我沒有五感，我也沒有辦法像這樣感覺到娘子的溫度。”
臉上一涼，有什麼輕輕地擦過，秦婉下意識摸了摸臉，便是沒有再提出這樣的問題。
這樣的許仁傑不能保持很長的時間，霧氣消散，周圍感覺不到許仁傑的氣息，秦婉深吸一口氣，腦中有些繁雜，在許仁傑這裏她得到了一些事情的答案。
比如慧嫻是如何想要自己撞在槍口上這件事。
微微眯起雙眼，果然香寇一開始擔心自己吃虧是正確的，要不是相公，她怕真的是吃虧了，能不能有命還是一回事。
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慧嫻與自己並不相熟，她為何會無緣由害自己。
估算著和許老夫人應該是進食完畢，秦婉按照原地的計劃，往佛堂走去。
經過靜室的時候，不出預料此時是關著門的。
‘扣扣——’
“進來。”
門內傳來許老夫人平緩的聲音，秦婉輕輕推開門。
許老夫人背對著自己，跪在蒲團上，眼睛直直看著牆上懸掛的菩薩圖像，一手拿著串珠，嘴裏喃喃念著佛語。
秦婉覺得這一幕莫名有些荒謬，一個半人半妖的存在虔誠的信奉諸天神佛，隻是這將軍府每件事都不是那麼簡單的，秦婉隻能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垂下眼簾，秦婉欠了欠身，“婆婆，秦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