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暖意洋洋的太陽光,照在身上卻不知道為什麼讓秦婉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熱意。
“你隨我來。”
許老夫人說完這句話,腳步輕快地往後院拐去。
秦婉暗暗叫苦,這死的人她倒是不會懼怕,這活著的許老夫人古古怪怪,才是真的叫人害怕,未知的總是比已經知曉的,容易讓人產生陰影。
許老夫人帶著秦婉從後院穿堂而過,七彎八拐的走了無數的走廊,最後來到了一處靜室,這靜室以前應該是禮佛用的,現在除了正對大門的位置一張大大的佛字室內卻是沒有蒲團,靠著門邊的木窗也是緊閉的。
從進門就聞到一股有些古怪的味道,線香燃燒著的味道夾雜著一些腥味。
秦婉的眉頭皺了皺,注意到許老夫人麵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心裏猜測著許老夫人應該是已經很習慣這種味道了,不過那股子腥味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靜室裏有一桌、一床。
床上沒有被褥,有一層朦朦的灰燼,許老夫人應該是不曾在這裏住過,起碼短時間之內是沒有過,除了禮佛這裏難道還有別的用處嗎?
許老夫人讓秦婉在屋內候著,轉身就出了屋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了。
這屋裏沒個坐的,秦婉自然隻能是站著,也沒等多久,許老夫人的身影就出現了。
隻是這一次,她的手上還拎著一隻活雞一個很熟悉的東西。
“咦?婆婆為何將相公的牌位帶過來了?”
沒錯,許老夫人拿在手裏的正是許仁傑的牌位,隻是她記得新房應該離這裏有些距離,而牌位她可是好好放置在新房之中的,不過想想應該是有什麼近路,畢竟偌大一個將軍府,許老夫人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總還是很熟悉的,那麼知道一些近路也是無可厚非。
秦婉努力說服著自己,用以克服同時見到活雞和牌位出現的不安。
怎麼的,這兩樣東西也應該不是放在一起的,除了供桌,不過供桌上的雞應該是烹煮好的死的不能再死的。
許老夫人看了秦婉一眼。
“這以後也合該是你接手了,現在就交給你。”
隨後,秦婉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靜室裏挨著床角居然放著一把菜刀,許老夫人將牌位放在桌上,從床角拿出那把刀,拎著雞,走到牌位的麵前,一刀就割了雞的脖子。
雞血瞬間就噴射而出,將牌位淋了一遍,很多的雞血落在桌上,空氣間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腥味,伴隨著線香燃燒的味道,濃烈到秦婉幹嘔起來。
“有了活血,仁傑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秦婉,以後每隔七日,要記得為仁傑準備一次活血,其實最好的是人血、”許老夫人的語氣一頓,似乎有些微妙,“但是我不準備為仁傑製造罪孽,這活牲口倒是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