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手術服,齊妙沒能回家,也沒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莫銘的侍衛班長直接把她“請”到了將軍麵前。
莫銘淡淡請她坐下,看她的目光卻從未所有過的陰鬱。
齊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等著他開口。靳翔從他眼皮底下消失,為泄憤為卸責,向來親靳翔的她會承受他的怒氣與責問毫不奇怪。
牢牢盯了她半晌,莫銘終於打破沉默:“靳翔逃出了我的掌握,你是不是很高興?”
齊妙低下眼簾避開了他的目光,一時無言。
“回答我!”莫銘一聲爆喝,驚得她重新抬起頭。
猶豫片刻,齊妙仍然沒有回答,卻反問他:“靳先生真的走了?”
“意外?不敢相信?還是不舍得?”莫銘冷哼一聲,“我以為他走之前會跟你告別才對。”
齊妙陡然沉下了臉色:“莫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齊醫生果然不愧是從小學戲出身的,不止是個好醫生,還是個好演員。”莫銘冷笑。
按住心中的驚疑,齊妙冷聲道:“恕我愚鈍,莫將軍還是把話說明的好。”
“你不愚鈍,我才愚鈍,愚鈍到從頭到尾都在被你耍。”莫銘從牙縫裏冷颼颼逼出話,“你敢說接近我不是為了靳翔?你敢說不知道會有人來救靳翔?你敢說昨天沒有配合他們調虎離山?”
“莫將軍,請你搞清楚,昨天是你邀我參加舞會,臨時扮演你的女友!”齊妙豁然站起,把“臨時扮演”四個字咬得極重。
她介意的重點讓莫銘愣了一下才再度開口:“不要避重就輕,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話中的重點。”
“重點?你的重點不就是想說我跟靳先生是一路人嗎?”齊妙忿然提高了音量,“我後悔跟他不是一路人!至少他當初是讓我心甘情願喜歡,而不是拿葉子哥的性命來威脅我!”
見慣了她從容自持的樣子,莫銘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盛怒失態,第一次聽到她如此口不擇言。
他這才知道她為什麼後來願意接近自己,這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究竟是什麼形象。
深深吸了一口氣,莫銘按下心頭轉念,對她淡淡道:“不用動氣,你隻需要告訴我,靳翔昨夜出逃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說不知道你信嗎?”齊妙餘怒未息,“我隻知道他現在的健康狀況根本經不起顛簸,他的人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
默然片刻,莫銘輕輕歎了口氣:“不幸被你言中了。”
“你說什麼?”齊妙猛地抬起頭。
“你的靳先生昨夜是逃了出去,可是沒能活著逃出去。”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色,莫銘心中有股難言的報複快意,“不然你以為鍾副官他們為什麼會受傷?”
“不可能,這不可能……”齊妙喃喃著,突然想起什麼,向莫銘急切道,“屍體呢?你們確定屍體是他本人嗎?”
莫銘搖搖頭,靳翔的屍體並不在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