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見她的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若水伸手擦著她嘴角的血,摟住她道:“別這樣,你現在情緒越激動,毒發的就越快,現在應該想辦法找出真凶,而不是自暴自棄!你要撐住,大夫馬上就來了!”
冉悠淒然一笑:“找出真凶又怎麼樣?我的娘親也不會活過來了!是我親手將毒藥遞給她的!”說著,她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接著吐出一口血。
“傻瓜,你娘親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已經受夠了!即便我真的活下來,你以為主人就會放過我嗎?還有皇上,他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陷害了自己兒子的人活著?說不定這就是我最好的結局!”
“別傻了,我會替你求情的,我一定會抓到鄱陽湖主人,將來我會保護你、照顧你!”
冉悠搖頭笑道:“還說我傻,我看傻的人是你!你如此維護我,難道就不怕受牽連嗎?我的親人都走了,我已經了無生趣。”她握住若水幫她擦血跡的手,“如果真想為我做些什麼,那麼……一定要找出下毒的人!”
“那你知道陸娘要說的府中的內線是誰嗎?”
“不知道,娘沒有跟我說起,不過……她告訴我,主人……現在的身份。”冉悠的話音已經有些斷斷續續,不斷的氣喘。
“他是誰?”十阿哥一聽這話便湊了過來。
冉悠並不理他,看著若水道:“他……你應該認識,就是yang……”說到這裏,冉悠再也說不下去,止住了話音,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時十三抓著大夫衝了進來,大夫試了試冉悠的脈搏,輕輕的搖了搖頭。若水摟著懷中的冉悠,忍不住失聲痛哭。十阿哥重重的歎了口氣,狠狠的一拍門框道:“還是功虧一簣。”
接下來的幾天,若水將冉悠與陸娘葬在了淩遠的身旁。在他們的墓前,若水發誓,一定要替他們將凶手繩之以法,辦妥了這些事之後,她就會將他們的靈柩運回蘇州,與冉悠淩遠的父親合葬一處,希望這一家四口可以在地下團聚。若水調查了那日陸娘房中的水是從何處而來,沒想到這水又與年秋月有關,據說這水是玉泉山的水,是皇上特地賞賜給胤禛的,胤禛因為體諒琴瑟園中眾人為了照顧伊珍最近太過辛苦,於是便將水分給琴瑟園中的所有人。當時年秋月正好在胤禛身旁,便主動請纓,接下這個任務,親自分水給大家,接著就出了這樣的事。
可是,就在若水和十、十三阿哥懷疑著年秋月的時候,福晉和李氏對若水的懷疑卻是更加嚴重,因為那天隻有陸娘一人出事,而若水也在陸娘的房中。貝勒府的兩件大案,若水都剛巧在現場,盡管陸娘的案子中,十阿哥和十三都在若水身邊,可卻仍然無法讓福晉和李氏安心。府中流言蜚語越傳越厲害,最嚴重的竟然說若水是掃把星,誰跟她接近就會出事,以至於整個貝勒府的人一看到若水都戰戰兢兢、繞道而行。福晉先是明令若水注意自己的言行,接著又免了若水的每日請安,還提示她在案子沒有查清之前,最好不要踏出竹園,緊跟著還與李氏一起勸胤禛暫時與若水保持距離。若水確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或者是有人在推波助瀾,或者是福晉和李氏在此時刻意打壓她,隻是若水現在卻實在無心與她們鬥法,每日不用去請安,倒也去了一樁煩心事,可以安安靜靜的推演案情。不過,就在福晉和李氏不斷疏遠若水的同時,年秋月反倒常來竹園,經常給若水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話裏話外都有對若水示好之意。若水一方麵感歎她情商真是高,另一方麵卻有些懷疑她這樣做的動機,所以也就小心翼翼的應對著。
這日,年秋月又來了竹園,胭兒跟在她身後,手裏捧著一個琺琅小蓋盅。若水自然是客氣的將她們迎入房中,年秋月一落座,便拿過胭兒手中的蓋盅放到若水麵前,微笑道:“前日裏姐姐問起我是如何保養的,今日我便將這方子帶來給姐姐了。”
“哦?就是這個麼?”若水好奇的打開蓋盅,裏麵竟然是濃稠的蜂蜜。
年秋月點頭笑道:“正是,這裏還有些珍珠粉,將兩者調在一起飲用多衝些水便是珍珠蜂蜜潤膚茶,少點水調的濃稠些,可以用來敷臉,養顏潤膚的效果極好,這麼多年來,我都堅持在用呢!”說著,從自己袖口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裏麵裝著滿滿一瓶的珍珠粉。
若水接過珍珠粉,簡直如獲至寶,她驚喜的對年秋月道:“妹妹真是太有心了,說實話,上次妹妹不肯將保養的法子透露給我,我還有些怨妹妹呢,沒想到妹妹這次竟然帶來給我,真是讓我慚愧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