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大事件中最後一位叛逃者閆思睿倒斃,也是這次暴亂的死去的第三位教授級的能力者。
最後的一擊正是來自那個行李箱,行李箱既然可以裝人自然也能藏人。這回藏的是一把刀,一把快刀,萬近瀟的刀就很快,或許就是這座城裏最快的一把刀。
現在他扶住了許悲秋,至於黑衣人他沒有再看,他的刀會造成一個多麼悲傷的結果,沒有任何人會比他更清楚。
“沒關係,死不了。我本就皮粗肉厚,一點小傷要不了命。”許悲秋一邊捂著嘴一邊咳著說。嘴上的堅持並不能說明什麼,身體上不自然的顫抖已經完全出賣了他,他的身體在需要的時候堅硬度可以超越鋼鐵,卻依然沒能阻擋這一劍,這一劍順著肋骨刺入至少傷了三條重要的脈絡。
閆思睿的劍不那麼好接,至少這一路上已有二十多個高手用生命印證了這一點,盡管能力者協會已經從根上腐爛了,等級的評定更多是用來讓平庸的人物多一些炫耀的資本,或者作為一些裙帶關係把持重要部門權力時用來遮羞的紅肚兜。但是教授級的能力者並不一樣,這更多的是協會的一種認可,需要在能力研究方麵做出過突出貢獻,他們對能力的理解更透徹,走的更遠,也可以說他們是能力研究方麵的奠基人。這就意味著很能打的不一定能成為教授級的能力者,但是教授級的能力者卻一定很能打。
“或許你應該試試這個”,這時兩人的身後響起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聲音很好聽,妙曼的語感甚至可以讓人聽出這個人靈魂的深厚。萬近瀟扶著許悲秋轉了個身,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男人,背著一把大的有些誇張的槍,他的眼睛很亮泛著藍寶石一樣的光芒。手裏遞過來一隻粉紅色的藥劑。“新研製的,可以減緩疼痛。”
許悲秋隨手接了過來,拇指把瓶塞彈開,一口氣灌進嘴裏,咂了兩口道:“太甜了。”
“這是嗎啡提純製作的,我覺得甜味可以更有效的突出它的致幻效果。如果你不喜歡,下次我可以換個口味,不過不知道能力者會不會上癮。白袍人微顰著眉說道。
許悲秋看著白衣人嚴肅的神情,無奈道:“我說魏冰啊,用不用這麼酷啊。”
魏冰沒有再說話,表情逐漸凝重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麼。
接著又是一陣沉寂。而打破這個不和諧氣氛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萬近蕭。
“還有人沒死。”他低沉著聲音道,“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
許悲秋聽到這話,霍然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憤然道,“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他們還要怎麼樣。”
萬近蕭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隨後又輕吸了口氣,冷冰冰的道,“你知道的,規矩就是規矩,破壞規矩的人得死,不管你認不認同。”
許悲秋煩躁的用腳尖使勁的碾著滴在地上的血跡,突然猛的推開萬近蕭,用手指著他嚷道,“什麼狗屎規矩,你前幾天剛抱過他的。”然後又指著魏冰叫道,“你也抱過他。”他還待說些什麼,卻又是捂著嘴一陣劇烈咳嗽,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落在了另外兩人身上。
萬近蕭沒有動,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許悲秋。而魏冰則深歎了口氣,用手指抿了抿袖管,試圖抹去白袍上濺上的血跡,沒想到卻又沾染了更大一片。他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對萬近蕭說道:“這件事我來搞,你送他回去。”然後又轉頭對許悲秋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他。”
就在他轉身想要離去的時候,萬近蕭又擋在了他身前,卻沒有說話。而許悲秋也正躬著身子,捂著嘴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
魏冰攤了攤手,看著這兩人無奈的說道,“我會送他去洛城,他不會再出現在京州。”
風嫋嫋凜凜,幾片半黃半枯的葉,飄落回略帶黴味的土地,這就是回家的味道,遠遊的人回來總是會發現家鄉已經變了質,殊不知正是這樣遠遊後歸家的人多了,相互感染,家鄉才會變,變的熟悉而又陌生,正如沒有落葉,土地就不會有那種腐壞發黴的味道。
閆思睿就躺在這片土地上,曾經滾燙的血液深浸在其中,魏冰不知道他去過洛城,更不知道那裏曾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許悲秋說了慌,他並沒有把閆思睿裝進箱子,那不是他該做的事情,叛逃者的屍體會由別的人來跟進,當你管了不該管的事情或者做過了界,通常就意味著麻煩,而有的麻煩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