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微山之行接近尾聲,雖然因為生病耽誤了幾天,好在工作進程並沒有耽誤。通過這個月的相處,沈悅和秦彬的關係密切了很多,這是秦彬願意看到的。
之前在華城,每天就是工作,要配合沈悅的下班時間,有時她下班晚了,也不舍得跟她聊太晚,讓她太辛苦。現在在微山,少了很多工作,可以有很多時間來相互了解,也算彌補這麼多年的空缺,秦彬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開始被一點點填滿,記掛總是讓人欲罷不能。
告別了茶園,他們準備去分公司整理下行李,下午回去,隻是春雨一直下個不停。在來往分公司的盤山公路上,車子爆胎了。
秦彬隻能靠邊熄火停好車,他下車拿出備胎準備換上,雨一直沒停,淅淅瀝瀝的,打在身上立馬化成寒意。沈悅在後備箱找到了雨傘,站在他身邊。
“我不用打,你給自己打著行了,身體剛好,不能再受涼了。”
“我沒事”她站在他身後,雨滴打濕了她大半個身子,她低頭看著他熟練地卸下紮到的輪胎,換好新胎,用力擰緊螺絲,看出他有些著急,她把手輕按在他肩膀上,安慰他。隨後轉移了視線。
這一轉移不要緊,她看到一塊巴掌大的落石,從上空飛快地下落著,速度非常快,她低頭看了下擰螺絲的秦彬,他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
情急之下,她直接彎腰擋住秦彬,落石直接砸在她左側上臂,秦彬感覺突然壓下來的黑影,聽到她壓抑的悶哼聲。他立刻站起身,轉身把她拉到車的另一邊。
“砸到哪了?”他低頭詢問。
“左側上臂。”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剛砸上去有一瞬間是麻木的,一會開始整個疼痛蔓延,疼得她想吐。
秦彬收拾好工具,扶著沈悅上了車,檢查了左側的胳膊,白色的衣服有血跡滲出,出現一個幾厘米的口子,整個胳膊不能動,砸到的地方迅速出現了腫脹,她整個臉疼得蒼白。他立刻聯係市醫院,跟院長說明了情況,說傷勢可能有骨折,讓他提前安排醫生。他的車速也飆了起來。
沈悅疼得沒法思考,秦彬沒有說話,隻是車速一直沒下來,幾十裏的山路硬生生讓他開了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
他小心抱著沈悅,放到推車上,著急忙慌地往裏推。院長已經安排了骨科醫生,一係列檢查,沈悅已經疼到恍惚。
拍片看左側上臂出現骨裂,被石頭劃開的口子也縫了幾針,好在不需要手術,石膏固定,注意休息。
打了石膏固定,止痛針,沈悅的臉色好了一些,抬頭看著推著她的秦彬一臉嚴肅,她摸了摸他的手。
“怎麼了?很疼?”他停下來,彎腰看著她。
“還行,我沒事,嚇著了?”
“嗯”他直起腰,沒有再說話,帶好藥品,把她抱上了車,一聲不響地開車去了酒店。
沈悅睡得迷糊中被他抱到床上,她一睜眼,看到他的眼圈是紅的,她以為看錯了,等她再睜眼仔細看時,卻被他用手擋住了眼睛。
“怎麼了?”她沒有拉開擋住她眼睛的手,隻是握住了它。
“下次不要這樣了,我寧願是我自己受傷。”
“嗯,當時沒想太多,就是想別砸到你,剛才在醫院我就想,這要砸腦袋上,不得成植物人?我當時怎麼著也預判了幾秒,我厲不厲害?”
“我當了這麼多年兵,竟然需要你來給我擋石頭,那我這算什麼?”他的聲音帶著懊惱和後悔 。
“當時你在修車呀,我也是無意看到的,你不用自責,真的沒事,醫生不也說最多兩個月,拆了石膏就沒事了。”
他點點頭,收回放在她眼睛上的手,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營養的飯,華城得過幾天回去了,沈悅這個樣也不能著急上飛機。
骨折的第一晚確實難熬,沈悅疼醒了幾次,秦彬直接將醫生帶回家,除了打些止痛藥也沒別的方法,傷筋動骨一百天,她疼了幾天他也被煎熬了幾天,好不容易消了腫,沈悅看秦彬的臉都小了一圈。
沈悅現在徹底無聊了,手臂運動受限,電腦也被沒收,不知道他怎麼跟付昊說的,反正她不用上班了。
她把玩著他帶給她的九連環,鐵環簌簌碰撞的聲音,她玩得認真,不知不覺就用左手就碰,疼得咬牙切齒,哼,個大直男,買這個做什麼,一個手怎麼解,不知道給她買個樂高什麼的,她扔下獨自生氣,又抓起衣服出門,還不等邁出門口,酒店的女服務員已經出現。
“沈小姐需要什麼?直接跟我說。”
“我下樓透透氣,也歸你管?”
“那我陪您”
“我是在這養傷,不是被軟禁了,ok?你先忙吧,我不會走太遠,給你惹麻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