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渾渾噩噩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感冒藥貌似沒有起作用,她覺得體溫好像升高了。
她身體一直很好,從小到大沒用父母操心過,也是仗著好身體,這些年工作幾乎玩命,沒有周末,沒有聚會,無止境的加班,所有人都討厭的上班,她甘之如飴。長時間的工作,讓她有時也很迷茫,不知道為了什麼,是因為他嗎?
因為那個不說原因拉黑所有聯係方式,憑空消失,所謂的初戀嗎?她記不清多少個黑夜,她盯著窗外破曉的初陽替換星辰,然後給自己衝最苦的咖啡一杯又一杯,直到心髒傳來刺痛,還是忘不了他那晚的欲言又止,滿是歉意的眼睛,他說會娶她。她想過很多他的苦衷,可什麼樣的苦衷,十年了,杳無音訊,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她去找過他,所有他們曾去過的地方,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她去報警,報失蹤,可她又是他的誰呢?
似乎工作沒有背叛她,夜以繼日地付出,讓她衣食無憂,讓她成為很多人眼裏的所謂成功人士,她喜歡工作也憎惡工作,好像除了工作她什麼都不會。年輕時的愛戀太過深刻,讓她多少年回憶起依然心動,隻是在她而立那年,她突然想開了,誰也不是誰的誰,這世界除了父母,誰會真心對你?隻是再也不會有人住進她的心裏。
她跌跌撞撞爬到床上,後腦勺像被揪起來用刀割一樣疼,全身酸痛。呼吸炙熱而沉重,甚至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她甚至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急促慌亂。沈悅摸到座機給前台打了個電話,昏沉中等待救護車。
醒來時在醫院,酒店的經理在一旁,看到她醒了,趕緊問到:“沈小姐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謝謝你送我到醫院”沈悅聲音沙啞地說道。她試圖坐起來,卻感覺一點力氣沒有,“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謝謝”。
酒店經理走後,醫生來了,問了一些問題,最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呀,長期這樣壓榨自己,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建議你休息幾天,等好徹底了再上班。等掛完點滴就可以回去了。”
“好,謝謝您”。她靜靜躺在床上,想了下,打了電話請假。電話那邊的付總已經收到甲方的合同,問了她的身體,最後囑咐她多休幾天,正好在安遠玩幾天再回來。她扔下手機,瞅著上方的輸液瓶,想著從小到大她輸液的次數一個手都數的過來,沒想到在這舉目無親,受到台風波及的古城竟然進了醫院。
無聊的等待中,發小多多打來電話,問她周末要不要來玩,雖然每次她都拒絕,但每次多多都要問她,似乎是一種期待和鍥而不舍的精神。
“不去了,我在安遠”。沈悅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是不是生病了?嗓子啞成這樣。”
“有點感冒,問題不大,沒事掛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來嘛,我每次都準備你喜歡吃的菜,每次你都不來,我還想著跟你徹夜長談,不醉不休。”
沈悅想了想,多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等於絕交了。之前項目追得緊,現在也談成了,再拒絕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行,那周末我去找你,什麼菜都不要準備,我們出去吃,我請客”
“不用,我都準備好食譜了,要不要我給你報下菜名?”巴拉巴拉一頓自顧自地輸出。
沈悅聽到多多在電話的那端喋喋不休地說著,她仿佛身在夢境,有點不真實。
“你是不是困了?也不搭理我”多多終於停止了說話問道。
沈悅:“嗯,頭疼的要命,吵得很你”
“……好吧,那你休息吧,幾點回來?”
“周末我就回去了,到時再見。”
“好,掛了”
沈悅瞅著滴得巨慢的點滴,無聊地玩著手機,昨天急診不給打,今天在病房打上了,想來也可笑,就非跟這個點滴杠上了,沈悅之前也從不打點滴,這些年估計上年紀了,身體不如從前,不打點滴,發燒壓也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