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不再搭腔，摸到按鈕，打開了車門。
先秦負雪一步鑽出車門，夏塵轉身看見偌大的商場佇立在眼前，所有進出口的大門都敞開著。
隻有秦負雪這樣的人站在此處，是跟這建築搭調的。
即使是去巷子拐角處的小賣部都露怯的夏塵，不想去觸碰秦負雪這團火。
“你想吃什麼樣的冰淇淋？”
秦負雪跟在夏塵身後，說要來買冰淇淋的是他，現在心不在焉的也是他。
夏塵轉頭瞅他一眼，開始挑選自己想吃的，很多牌子和口味他都沒試過，趁著秦負雪買單，索性全部都買回去。
“那個巧克力的好吃。”
好不容易蹦出來一句話，夏塵順著他的意思拿了幾盒巧克力冰淇淋。
夏塵今天出來的急，穿著一套黑色衣服。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夏塵把手機拿出來，一張折過的紙被順帶掉了出來，夏塵第一時間確認了下消息，看見向日葵頭像的那一瞬間，夏塵就關掉了頁麵。
等再低頭找的時候，那張紙已經在秦負雪的手裏。
“你去過這裏？”秦負雪捏著紙，夏塵歪頭一看，是上次在範體整形拿到的價目表。
他把傳單從秦負雪手裏抽回來，“我不能去？”
“什麼年代了還歧視整容……”
秦負雪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想錯了，“不是的，我不是歧視你整容，你可以換家醫院。”
“為什麼要換，這家技術好價格優惠，很多人都去的。”夏塵把傳單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秦負雪追上去，“現在我知道你去這家醫院，依我的人脈可以查到你的信息……”
“威脅我？”夏塵斜他一眼，搖搖頭，“不可能的，我知道這家醫院實際是誰掌控，真要像你說的那麼容易，何必到現在還對我一無所知呢？”
夏塵說這一番話，隻是想詐秦負雪，試探一下。
上次在範體門口遠遠見到蔣枝岷，夏塵早就起了疑心。
“你……”秦負雪在沉默中被看穿，夏塵推走購物車繼續逛。
範體果然在秦山遠手裏。
秦宜雪的相冊裏夾著的宣傳單……
“我問句冒犯的話，你想回答就回答，不願回答就算了。”夏塵漫不經心地跟秦負雪說話。
秦負雪來到他身側，全然不見剛才被看穿的窘態，“你說。”
“你與秦宜雪的感情，很好嗎？”
他們兄妹倆的事情，夏塵隻在薛薔口中聽到過，從來沒有聽起秦負雪談起那位已經去世三年的妹妹。
“很好，我們隻相差五歲，她很多時候都很依賴我。”
他的神情跟夏塵想起小野時一樣，美好又遺憾的記憶是仍然在世親人的珍藏。
“是嗎……”話頭臨到嘴邊，夏塵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們總當宜雪是個禁忌，說實話我們都很想她，所以你提起她也沒關係。”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收銀處，付過錢後，秦負雪提著一大袋冰淇淋打開車門，夏塵在車裏等他坐下後，最終還是開口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去翻看過宜雪的相冊，我上次翻的時候……”說到翻看相冊，夏塵看了眼秦負雪的臉色，看他沒有覺得被冒犯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