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夏塵罵了秦負雪幾句，好歹讓他止住了話頭，後麵好幾天，夏塵都刻意避開跟秦負雪接觸。
但是，秦負雪顯然臉皮更厚，若無其事地繼續跟夏塵相處。
“頭還疼嗎？”
飯桌上一如既往的沉默，夏塵不想回答，但阿姨一邊清掃客廳一邊瘋狂轉頭觀察他們。
夏塵被一口湯嗆著了，實在憋不住才側頭過去咳嗽。
在秦負雪走過來幫他拍背之前，夏塵慌裏慌張地躲開他的手，放下碗筷徑直離開。
“我吃飽了。”
秦負雪跟在他的身後，最終停在樓梯口抬頭仰望著夏塵離去。
夏塵收回準備開門的手，轉身進了薛薔的房間。
“媽，昨天睡得好嗎？”
薛薔放下手裏的書，點點頭。夏塵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眼基本沒怎麼動過的燕窩。
“胃口還是不好嗎？”
老是不好好吃飯，薛薔最近瘦了很多，夏塵想盡辦法也沒能讓她多吃一點。
薛薔拉過他的手，反倒安慰起夏塵來，“食欲這東西總是反反複複，說不準過段時間，胃口就好起來了。”
相比於生病的人，健康的家屬更加煩悶難受，夏塵懂得這種感覺，也就不勸薛薔多吃了。
“書好看嗎？”夏塵的視線轉移到薛薔手邊的小說，她已經看了一大半。
薛薔笑著把它拿起來，“還是你初中時候買的小說，為了讓你好好學習我讓你哥藏起來了，沒想到現在反而拿給我解悶。”
“早知道這樣，當時也不那麼強硬地沒收這些了，還鬧得你跟我生氣。”她臉上的笑意變淡，語氣遺憾，連連歎氣，夏塵看得心都揪起來。
他靠近了，收著力依偎在薛薔身邊，“我早就不生氣了，現在我們母女兩個可以一起看。”
薛薔攤開書，房間裏很安靜。夏塵看了幾頁就將這本書的情節想了起來，看到起勁的地方忍不住跟薛薔分享吐槽。
“這裏寫的太老套了，灰姑娘嫁入豪門的故事太多了，一點也不現實。”
夏塵癟癟嘴吐槽，但是他愛看。
十幾年前的作者都愛這麼寫，那時候瑪麗蘇太流行。
他那時忙著在夏軍手底下苟活，高中畢業後沒有書讀，出門討生活太忙，都沒能趕上這類小說流行的時候。
所以夏塵現在總能把秦宜雪那些被淘汰的小說看得津津有味。
“是啊，是很不現實，如果真的能實現，現在也沒有負雪的出生了。”薛薔又翻過一頁。
夏塵抬起頭悄悄看她一眼，“為什麼？”
“沒什麼。”薛薔抿唇不再回答，夏塵看她表情不像剛才那樣放鬆，興許是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就止住了往下問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