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負雪的腳步就頓在門口,沒有再往房間裏進。夏塵剛醒過來,腦子也不是很清醒,降溫貼被拿在手裏無意識揉捏。
“你還有事嗎?”
他問秦負雪,這人站在門口也不說話,氣氛變得怪怪的。
“沒事,你多休息吧。”
秦負雪轉身下樓了,夏塵掀開被子湊到鏡子前麵,摸了下臉。
有些脫妝了,但阿姨照顧自己的時候沒有幫他卸妝,不然就出大事了。
阿姨端了碗瘦肉鬆露粥來,夏塵起身跟她道謝。
“阿姨,昨天麻煩你了,辛苦你照顧我。”
他明明發了幾輪汗,但是現在起床,身上反而十分清爽,不用問也知道有人幫他擦了汗,夏塵自然而然以為是阿姨幫了忙。
“沒有沒有,早上負雪少爺過來照顧的小姐你,我看他的樣子像是一晚上沒合眼。”
夏塵聽到這話,低頭攪動碗裏的粥,“這樣啊。”
阿姨看他沒有別的吩咐,囑咐他吃完了粥就叫自己來收拾。
夏塵沒胃口,隨便對付兩口就停下了動作。
自己是早上被發現生病了的,但是秦負雪為什麼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他能為了什麼而失眠?
他想得腦袋疼,站起來在房間裏四處走走,活動下酸軟的肌肉。
夏塵突然想起來什麼,把手伸進衣服裏摸了下胸腹。
胸部有汗液幹掉留下來的粘膩觸感。
夏塵這才鬆了口氣,秦負雪雖然給他擦了身體,好在沒有越線的舉動。
既然摸到了粘膩的汗漬,夏塵就動了洗澡的心思,洗之前他測了下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
擰開水龍頭,夏塵又開始胡亂猜想。
剛才自己為什麼擔心秦負雪會有越線的舉動,他哪裏給自己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昨晚來給薛薔檢查身體的醫生,是他的什麼人。
秦負雪這陣子在忙什麼。
上次在花房,他從自己手裏拿走珍珠耳環,匆匆離開去做了什麼。
薛薔的病,為什麼給他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頭疼越來越嚴重,夏塵慢慢在水流中蹲下來,緩過來以後就關掉了淋浴。
生病的時候果然不能多想,夏塵坐在床上等幹發帽吸掉頭發多餘的水分,頭還是很痛。
匆匆把頭發吹得半幹,夏塵下樓在客廳裏找阿姨的身影,轉了一圈沒看見她。
“你找什麼?”
夏塵回頭,秦負雪手裏拿著個東西走過來。
“找阿姨。”夏塵回答他,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秦負雪把東西放在茶幾上,轉頭走到夏塵麵前。
夏塵的視線被他擋光了,他側了點身子想去看秦負雪放在茶幾上的東西。
“找阿姨做什麼?”
“拿藥?”
“哪裏不舒服,又發燒了?”秦負雪的語氣緊張起來,伸出手背想試一下夏塵額頭的溫度。
夏塵反應有點慢,沒躲過去,“不是,就頭疼而已。”
秦負雪注意到他還濕潤的發尾,問他,“洗頭了嗎?”
“嗯,身上有點不舒服。”
看來也洗了澡。秦負雪脫了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搭在夏塵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