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拆穿這個謊言,扶持九皇子登上皇位。可是九皇子也根本沒有孩子,而皇帝的身體卻是已經等不得了。
最後,她和九皇子商量出了一個主意。先讓宗政博延占著皇位,等時機成熟了,再把他拉下來就是了。
反正大部分文臣在發現和宗政博延聯姻似乎沒有希望的時候,就又將視線轉移到了九皇子的身上,九皇子覺得,有這些人的支持,自己想把宗政博延拉下來,那是輕而易舉。
武將們在九皇子眼裏就是一群粗魯的莽夫,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根本沒有威脅。
但是,保險起見,他覺得還是需要一個內應,於是秋月如就這麼再次被推了出來。
“隻要你說服太子娶了月如,本宮就替你們隱瞞假懷孕這件事,如何?”德嬪想著慕筠溪一輩子都不可能生出孩子來,心情不由好了起來,抬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地模樣看著慕筠溪。
殊不知,她的模樣看在慕筠溪眼裏也不過是個上躥下跳的小醜罷了。
“你是不是覺得本宮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懷孕了?”慕筠溪淡淡地看著德嬪,“因為你下在那杯茶裏的藥?”
“哐當”德嬪手裏的茶盞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她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慕筠溪,“你早就知道了?”
慕筠溪微微勾唇,“本宮根本就沒喝那杯茶啊。”
秋月如一頭霧水,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句也聽不懂。
“什麼茶?你們在說什麼?”有人替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福才馬後炮般地拉長了音高喊道:“皇上駕到。”
隻是他跑上氣不接下氣,這一聲喊得實在是有些倉促,中間破了好幾次音,本來就偏向尖銳的聲音更難聽了幾分。
宗政博延忍不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江福頓時忍不住想淚奔,暗搓搓地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多多聯係跑步,增加耐力,爭取下次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跟上太子殿下的步伐。
否則,他有預感,自己可能失去盼望已久的大總管的位子。
宗政博延看了一眼給自己丟臉的貼身太監,就將視線收了回來,最終落在了德嬪的身上。
他當然知道慕筠溪說的是什麼茶,當初聽到慕筠溪所德嬪在給她的茶裏下絕育藥的時候,他就恨不得衝到皇宮裏來質問德嬪,到底是為什麼。
他自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德嬪的事情,被報給宸貴妃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懂,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
後來被抱回德嬪身邊,知道了德嬪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那時候他的性格基本已經定型了。他天生表情就比較少,看著讓人感覺比較冷漠,但他對德嬪的孝敬恭順卻從來不比九弟少半分,甚至猶有過之。
可是,德嬪的眼裏卻從來隻有九弟,對他卻是當成仇人一般。
隻是,當初他終究是在慕筠溪的勸說下冷靜了下來,無憑無據的,德嬪隻要拒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
而今天,他終於有了機會,他想看看,德嬪敢不敢在自己麵前承認她做下的醃臢事。
德嬪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十分心虛,不由撇開了眼睛,“本宮怎麼知道你的太子妃莫名其妙地在說些什麼,她喝沒喝什麼茶,關本宮什麼事。”
德嬪說著,不由眼睛一亮。慕筠溪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當場抓住她下藥,就沒有證據,隻要她死不承認,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想著,德嬪禁不住又理直氣壯起來,她梗著脖子,怒瞪著宗政博延道:“怎麼,太子是在質問本宮嗎?”
慕筠溪針鋒相對地道:“德嬪你是在指責太子嗎?你不過一個區區的嬪,就算太子責問你又如何?而你卻是憑著什麼身份,竟敢公然指責太子,嗯?”
“我……”德嬪想說我是他老子娘,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宗政博延在律法上早就不是自己兒子了,這話說出來是犯宮規的,她可不想被慕筠溪抓住把柄。
宗政博延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伸手將慕筠溪拉起來,道:“太子妃正在養胎,不宜勞累過度,孤就先把她帶走了。”
說完,便拉著慕筠溪直接轉身走人。
“慢著。”德嬪趕緊開口攔住兩人,如果就這麼讓兩人走了,她不久白忙活了嘛,“要離開可以,你先答應我,娶你你表妹。”
宗政博延冷冷地看著德嬪,道:“孤記得孤的舅舅梓君侯家隻有兩個表哥一個表弟,何來的表妹?”
他特意加重了梓君侯三個字的讀音,表明自己舅舅是梓君侯,可不是別的什麼阿貓阿狗。
德嬪當下氣得身子亂顫,“你這是打定了主意不認本宮了?也不認秋家這門親戚了?”
“表哥你怎能這麼對姑母,她畢竟是你的生身母親啊。”秋月如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宗政博延,一副控訴的模樣,偏擺的我見猶憐。
可惜,宗政博延喜歡的是女漢子型的,對她這樣的菟絲花完全沒興趣。
慕筠溪更是不客氣地嘲諷,“秋小姐請自重,親戚可不是隨便攀的,冒充皇親國戚的罪名可是不小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秋月如看著慕筠溪,一副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