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部分北蠻士兵發現了兩人的戰鬥,想要過來保護卡什,但等他們衝到一半的時候,卡什已經死了。
為了個死人上去拚命,還很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在北蠻士兵們看來,這絕對是不值得的。他們並不是卡什的親衛,對卡什也沒有太對的忠誠。
反正那麼多將軍都死了,統帥死不死也沒什麼關係了。士兵們的腳步停頓了一瞬,便繼續埋頭往外衝。
童修興衝衝地拎著卡什的腦袋回到陣營,舒鵬飛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你這臭小子,也不看看什麼情況就敢往前衝,不怕丟了小命啊。”
他可是知道,這小子是自家侄女的心上人,若是這小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弄死了,他回頭怎麼跟侄女交代喲。
童修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沒事嘛。唉,前麵大半個月小子都在養傷,幾場戰鬥都給錯過了,寸功未立。這樣回了京城,小子哪有臉麵去求娶玉真啊。”
他舉了舉手中的人頭,道:“雖然不知道這北蠻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但看他騎著馬,怎麼著也是個小頭目,幹掉他應該是一份不小的功勞吧?”
“他可不是什麼小頭目。”梓君侯笑眯眯地道:“如果本帥沒看錯的話,他應該是北蠻的大王子。”
“北蠻大王子?”周圍本來還不怎麼在意的將領們頓時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向童修。心裏怨念,當時衝上去的怎麼就不是自己呢?
斬殺敵軍的統帥,這可是大功,以他們的級別,在往上升一級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童修的眼中頓時爆出一陣亮光,梓君侯卻突然冷下臉道:“別以為你立了大功就沒事了,戰場上冒冒失失,不尊軍令,一頓軍棍少不了你的。”
童修嘿嘿一笑道:“那沒關係,不就是一頓軍棍嘛。不過,可不可以先記下來啊,等仗打完了再打,小子還想多立點功勞,回京風風光光地娶媳婦呢。”
“行,本帥也不願做那壞人姻緣的事情,這頓軍棍就先給你記下了。”梓君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顯然,對童修和舒玉真的事情,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宗政博延頭上掛著監軍的帽子,出戰自然是用不上他的。塔利那次,主要是因為塔利竟敢當眾調戲慕筠溪,這不僅羞辱了整個東陵,同時也是宗政博延這個丈夫的恥辱,所以他的出戰才沒有遭來異議。
而現在,他再想出戰卻是難上加難。首先他身為皇子,身份尊貴,素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說法,將領們便是怕他出意外也不會讓他出戰。
再者,大部分將領也並不希望他在軍中擁有太高的威信。這些人雖不是鼎元帝的死忠,但也在一定意義上屬於保皇黨。他們隻忠於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並不願意摻和到皇子的奪嫡之爭中去。
若是宗政博延在軍中威信過高,萬一他想要爭奪帝位,肯定會將他們也牽扯進去,大多數人都是不願意的。
當然,這裏麵也有很大一部分年輕人,對宗政博延和慕筠溪非常崇拜,一心跟隨的。隻是,他們到底還年輕,位卑職淺,並沒有話語權。
因此,這一次戰鬥,宗政博延和慕筠溪就被留在了大營裏。
兩人對此也並不在意,不管這些將領心中怎麼想,他們在普通士兵心中已經建立了不可動搖的威信。
並且,他們已經在有意無意地培養新一代的領軍人物,比如淩錦程等人。若是真有用到這支軍隊的那一天,他們可以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取代這些將領的位置。
當然,這些將領都是值得欽佩的忠義之人,宗政博延和慕筠溪也不會殺了他們。反正他們忠心的是擁有皇帝這個稱號的人,等宗政博延坐上皇位,再把他們放出來就是了。
隻是,此時,宗政博延和慕筠溪的心情並不好。
神隱數日的容天澤終於養好了傷,一張俊臉又恢複了往日的光彩,迫不及待地跑到慕筠溪麵前來秀存在感了。
但,同時他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太子謀反了,還成功了。
“本王的父皇現在如何?”宗政博延看著容天澤的目光簡直像看一個掃把星,每次這家夥出現都沒好事。
容天澤額角的青筋可疑地跳了跳,尼瑪這是老子願意的嗎?老子隻是個負責傳信兒的而已,事兒又不是老子幹的。
不行,他要在筠溪麵前保持形象,絕不能再做破壞形象的生氣。
“我不生氣,不生氣。”他在心中默念數遍,才勾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那位太子殿下似乎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弑父的程度,老皇帝隻是被軟禁了起來,並沒有性命危險。”
宗政博延聽到鼎元帝沒死,緊繃的身體微微鬆了鬆。
慕筠溪也是鬆了口氣,老皇帝活著比死了對他們來說有利太多了。
隻是,“太子為何如此心急?”
他已經是太子,老皇帝最近貌似也沒有再廢一次太子的意思,太子怎麼就這麼突然就反了呢?
當然,要不是這麼突然,鼎元帝也不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太子給得逞了。
難道這就是太子突然謀反的原因?出其不意?
容天澤對著慕筠溪就笑得自然了許多,簡直笑成了一朵花,“這就要怪你們在北疆表現的太好了啊。以往我們東陵對上北蠻,雖然說也沒有真正的敗過,但總歸是處在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