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一來北疆,卻是接二連三地取得大勝。最主要的是,你們竟然自給自足了,完全不跟朝廷要軍餉,還往國庫裏倒貼錢,這簡直就是奇跡。
朝廷的大臣們都要瘋了,那讚美秦王的話每天不要錢地往外噴。
反觀太子呢,當了這麼些年的太子,幾乎是毫無建樹。而且一廢太子的那件事終究是他的汙點,代表了他德行有虧。
一個人人讚美,且掌著十幾萬兵權的皇子,和一個身有汙點,毫無實權的太子。任誰處在太子的位子上都淡定不了啊。”
說得好有道理,感覺太子不反都說不過去啊。慕筠溪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宗政博延,“父皇應該不會坐以待斃。”
宗政博延點頭道:“太子能成功,關鍵就在於出其不意。父皇經營了幾十年的人手,不可能一下子就被太子鏟除殆盡。現在,父皇在太子手中,對外,太子掌著大義,我們不宜輕舉妄動。相信用不了多久,父皇的旨意就會傳來了。”
容天澤挑眉道:“你就這麼肯定?說不定老皇帝本就打定了主意將皇位傳給太子,就這麼順其自然了呢?”
宗政博延隻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容天澤無趣地哼了一聲,他自己也清楚,以鼎元帝得性格,絕不可能妥協。雖然他可能存著死了之後一定會把皇位傳給太子的心思,但那必須是他自願給的,而不是別人從他手裏搶過去的。
太子還沒有信心動鎮北軍,所以將消息瞞的十分嚴實,除了宗政博延和慕筠溪鎮北軍裏誰也不知道太子已經篡位了。
北蠻那邊兩大統帥都死了,雖然還有個寶麗格爾,但她除了公主的身份,實際上卻並無職位。北蠻又成了群龍無首的狀態,且這一次一下子損失了十萬大軍,剩下的兵力並不比東陵多多少。
東陵這邊還有城池可以依憑,對北蠻來說進攻並沒有任何優勢,隻能按兵不動。
兩方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宗政博延和慕筠溪終於等來了鼎元帝的密旨。
宗政博延將眾將領召集起來,順便將被軟禁的武定伯等人也放了出來,當眾宣示了密旨。
眾將這才知道,太子篡位,軟禁了皇帝,頓時嘩然。武定伯也顧不得聲討宗政博延無故囚禁自己了,他可是切切實實的保皇黨,若是鼎元帝倒了,他所有的前程就都泡湯了。
“本王決定,率兵進京勤王,不知各位有何看法?”宗政博延冰冷的眼神淡淡掃過眾人。
“這……”眾人紛紛皺起眉頭,他們都有一顆忠義之心是不錯,但是卻也無法不顧及自己的家小。
萬一在他們行軍過程中,太子拿他們的家人開刀可如何是好?
慕筠溪看出他們的顧慮,淡淡一笑道:“眾位不必擔心,其實在數日前,本宮和王爺已經接到了太子篡位的消息,隻是一直在等待著父皇的旨意罷了。你們的家人,也早已被妥當安置好,絕不會成為太子手中的人質,諸位大可放心。”
“如此,吾等誓死追隨秦王殿下,勤王護駕。”眾將高呼道。心裏卻是發苦,就算他們不願意也不行啊,家人在秦王手裏,雖然他們覺得以秦王的性格應該不會做那般卑鄙之事,但難保秦王殿下手下的人會做出什麼事啊。
而且,他們手上有皇上的密旨,怎麼說也是站在大義這一邊的,倒是不用擔憂太多。
梓君侯凝眉道:“隻是如今北蠻還有十多萬大軍駐紮在城外,我們若是抽調人手離開,萬一他們再反撲過來,卻是一大禍患。到時腹背受敵,殊為不利。”
“侯爺不必擔憂,北蠻那邊明日便會有結果了。”慕筠溪淡淡地道。
夜色慢慢籠罩在營地上空,白日裏熱鬧喧囂的營地逐漸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巡邏士兵的有序的腳步聲和行走間鐵甲摩擦發出的聲音,以及營帳內偶爾傳出的鼾聲。
最中心的大帳內,慕筠溪正在低頭整理身上的緊身衣,宗政博延卻突然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不要撒嬌了,天亮前我就會回來的。”慕筠溪拍了拍他的大手,柔聲道。
宗政博延的嘴角抽了抽,這女人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在撒嬌了,自己明明是在擔心她。
慕筠溪轉身在宗政博延的嘴上親了一口,“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宗政博延認真地看著她。
慕筠溪攬著他的脖子笑道:“不要說傻話了,你的身份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就死定了。我一個人去,反而更安全些,你明白的?”
宗政博延眼睜睜地看著慕筠溪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半晌才道:“本王是不是很沒用?”
竟然要讓自己心愛的女子為自己涉險,自己卻隻能站在這裏徒勞地等待。
童修歎了口氣道:“王爺不要多想,有些事情以您的身份注定是無奈。您和王妃隻是分工合作罷了,日後您馳騁疆場的時候,王妃不也隻能在後方等您歸來嘛。”
“不,筠溪肯定會和本王一起上戰場。”宗政博延道。
童修嘴角抽了抽,卻不知道怎麼反駁,他們這位王妃殿下似乎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妥妥的是女中豪傑,一起上戰場什麼的,好像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童修最後得出了結論,王爺真是可憐呐,遇到了這麼一個完美的王妃,人生壓力肯定很大。
另一邊,慕筠溪一路輕功飛掠,五十裏的距離,小半個時辰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