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羂鸝初入塵世,墨銘夢回流星(1 / 2)

羂鸝初入塵世,墨銘夢回流星

茫茫青山,山間小道,九曲回腸,山石疊落,林木茂盛。

一陣山風吹過,樹葉草木沙沙作響,煞是動人。

“噠……噠……噠”一陣緩慢的蹄聲自遠處傳來,轉出林蔭,一匹青驄駿馬,四蹄踏雪,悠然行走在道上,

馬上一女子,月白羅衫,白紗敷麵,蔥白的手指纖細合度,猶如雪瓷。

一把翠綠的玉笛被靜靜的捏在手裏。

山風吹來,偶爾揚起白紗一角,白玉般的下巴,粉唇微翹,猶如天工巧奪。

二八年華,正茂風華,但自小門內長大,接觸隻有父母二人,因雙親愛護,涉世未深,隨於一切懵懵懂懂,猶如一張白紙,

世間繁華,青紅紫綠,實為染缸,

如此清澈女子,實在讓人為之擔心,怕美玉染上瑕疵。

…………

秦嶺腳下,古鎮陳倉,民風樸實彪悍,但人人勤勞,巳時剛過街上已是人語馬嘶,往來如梭。

突然從街道一頭,人們如中了分水咒般紛紛讓向兩側,

目光所集,青驄馬,白衣女,像一股清泉流過人們心間,不食煙火,這四個字閃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裏。

馬行至一個掛著酒幌的酒館門前,打了一個響鼻,停了下來,

酒館前負責迎送的小二,呆愣愣的瞧著馬上女子,似是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白紗下傳出一陣清清冷冷的聲音,“張鐵家住在哪裏。你知道麼?”

“嗯?”小二一愣,

“張鐵家?,是張鐵張獵戶家麼?”

“對,他家就是打獵的。”馬上女子應了一聲。

“他們家就住在鎮子最東頭,門口槐樹上綁著粗麻繩的就是他家……”

店小二剛說完還準備再說,可馬上女子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呆愣愣的小二,瞅著漸行漸遠的馬尾。

如此問路,著實讓人愣神,也得虧小二知道。

下山前父親交代,可先來陳倉鎮上的張獵戶張鐵家,將一封信交給他,然後自行決定去留,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父母如此決定實在草率,但不可否認這不失為一個鍛煉人的辦法。

張鐵家門前的槐樹上拴著粗如碗口的麻繩,著實有幾分怪異。

站在門前,少女輕輕扣了扣門上鐵環,

沒過多久,一聲粗獷低沉,有如砂石打磨過的聲音響起,

“誰啊?”

隨著聲響,吱呀一聲門被拉開。

張鐵雖才四十出頭,但看上去好似古稀之年,想必和職業有關,獵戶麼,風吹日曬,加上提心吊膽的,自然蒼老的快一些……

微微一愣間,張鐵隻覺如此氣質女子從未見過,帶著疑問:

“姑娘找誰?”

“你是張鐵麼?”清清淡淡的聲音一成不變。

“正是,未曾見過姑娘,不知姑娘何事?”

“我是胡未天之女,胡羂鸝”

“啊……!”張鐵猛然一驚“原來是胡恩公之女,快……快快裏麵請。”說著讓開身子向屋內引手,

胡羂鸝白紗微點,手捏玉笛,嫋嫋娉娉,隨在張鐵身後進了正屋。

“屋室簡陋,莫怪”

張鐵邊說,邊卸下背在身上的弓箭,顯然剛才也是正準備出門。

“胡姑娘先坐,我去倒些茶水來,”

胡羂鸝打量著簡陋的家具,隨手摘掉臉上的麵紗。

正屋的牆上交叉掛著兩柄四棱纓槍,槍身精鋼雪亮,槍頭魚鱗光滑,閃著幽幽冷芒。

顯然此槍主人極為愛惜,且經常擺弄,

東側牆上掛著一些動物毛皮,一隻白額吊睛虎頭格外顯眼,看來此間主人武力不弱,如此猛虎也能幹掉。

胡羂鸝正在打量,張鐵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胡姑娘想必口渴了吧!先喝些水。”

張鐵說著話,拉過一個小胡櫈坐了下來。

“胡姑娘,不必如此拘束,胡恩公可是救過在下的性命,並給了我一些銀錢讓我在此安家,得以生計!”

張鐵雖嗓音粗糙,但卻透著歡愉,顯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張伯伯……”胡羂鸝頓了一下,剛開口便被打斷。

“哎哎,使不得,姑娘叫我老張就好,窮人家當不起姑娘如此稱呼啊!再說小老兒這一切實是恩公所賜,當不得姑娘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