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的草地上都是被鮮血染紅的碎玻璃。
窗上一個大窟窿,窟窿上掛著個人,頭衝門口,腦袋上一個血洞。
鮮血還在不停的往下流。
旁邊兩名警察正蹲在那裏仔細的尋找著線索。
我抬腳就要往裏走,侍女拉住了我。
“夫人,您還是不要進去了。現在凶手還沒有抓到,萬一…”
我明白,她是怕我靠近後會被慘狀嚇到,也怕凶手萬一躲在附近,再傷到我就不好了。
“沒事,我就看看。”
那兩名警察看到我,起身禮貌的朝我點點頭。
都是秦警官的同事,和我自然也很熟悉。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其中一人搖頭,“法醫初步判定死亡時間是早上五六點,但查了附近的監控,都不見可疑的人。凶手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和腳印。”
從警察口中親耳聽到這樣的結論,我突然想到了盤兒。
它一來,小區裏就出了命案,這隻是巧合嗎?
盤兒還跟在蒔晗身邊的時候很聽話,雖是烈鳥,但從不會主動傷人。
難道是它被囚禁千年,性格變得凶殘?
也不對,昨天它對小布丁明明很客氣。
對了,小布丁呢?
“於家孫子哪去了?”
“喏,在那。”
警察伸手一指屋裏。
透過裂成蛛網一樣的玻璃窗,瞧見小布丁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麵對著落地窗,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目光落在他爸爸的屍體上。
臉上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
“他就那樣坐著?你們也沒人去安撫他嗎?”
“去了,可那孩子估計是受了刺激,誰都不讓靠近,我們還有同事被他咬傷在屋裏包紮。”
樓梯口,果然見兩名護士半蹲著在給一名警察包紮。
警察抬起頭來,是阿忠。
我原本還以為他沒來,原來是受傷了。
我快步跑進屋。
“你怎麼樣?傷口深嗎?”
“沒事。”
阿忠似乎怕我擔心,朝我笑笑就要抬起胳膊。
一旁的護士卻板著臉,“什麼沒事?明明傷口深的都快見到骨頭了,起碼有三個月不能碰重物。”
竟然這麼嚴重?
我回頭看向小布丁,他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到底在想什麼?
見我盯著小布丁瞧,阿忠壓低聲音道:“小冉,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出來下。”
他顧自出了屋。
我猜測著應該是關於小布丁的,便跟了出去。
“小冉,這孩子不對勁。”
“怎麼說?”
阿忠看了眼周圍,湊近道:“他咬我的時候,我聽到他在笑。”
“笑?”
“沒錯,我當時差點以為聽錯了,直到他鬆口,我才看清就是他在笑,臉上看不出一點難過。”
“應該是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這樣吧。”
我想了想,還是把昨天去精神病院時,小布丁那令人可怕的言行都告訴了阿忠。
阿忠似乎震驚了。
他瞪圓了雙眼,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我開始還以為他是震驚於小布丁這麼點的孩子竟有如此可怕的思想。
卻聽阿忠繼續說道:“小冉,其實昨晚還發生了一起凶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