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永州聞佳音(1 / 2)

那算卦的被朵朵抓住,隻說看不了,朵朵這裏來了勁,更不肯放他去。

那算卦的隻好說,“小姐命中帶奇相,乃是高人,不要來調戲老夫了。”

朵朵說,“我們如何調戲了你。你自己沒本事,看不了,還說我們的不是。這都是你們江湖中慣用的伎倆。”

秦素劍說,“放了他吧,他也是混口飯吃,何必難為他。”

算卦的說,“我這城裏有高人,你們找他看去吧。”

秦素劍問,“何方高人?”

“就是千秋嶺上龍興寺的重光大和尚。”算卦的說著跑掉了。

滿琴衣已經在向路人打聽龍興寺的所在。秦素劍說,“你真的信他了?”

朵朵說,“那都是騙人的。”

滿琴衣不置可否,“我隻是想去禮禮佛。”

按照路人的指引,沒多久何在南城見了一座大寺。四人進去參拜了佛像。滿琴衣取了簽筒來搖。

不多時,掉出一隻簽來,朵朵搶著去撿來看,是個上中簽,取了簽紙來看,“芙蓉帶露兩色花,此生運命本不差。好事多磨家常事,到頭富貴兩榮華。”

朵朵說,“看這簽文還真不錯。”

綠珠說,“朵朵妹妹不如也抽一簽?”

朵朵不肯,“我是不信那個的。”

滿琴衣拿了簽文找人問,重光大和尚何在?

有人指了指在後堂打坐的那個。四人過去,見重光大和尚側臥蒲團上,坦胸露乳,很是不羈。

滿琴衣過去說,“敢問可是重光大和尚,琴衣有一簽待解。”

重光睜開眼,接過簽文。又看看滿琴衣,“簽是好簽,命是好命,但要好事多磨。”

朵朵不喜歡聽這些,叫著綠珠一旁玩去了。秦素劍守在旁邊聽著。

滿琴衣坐在旁邊要聽重光大和尚細講。

重光見她手上拿著琴,說,“你會彈琴,何不彈一曲?”

滿琴衣便彈了一曲“高山流水”。

重光說,“妙,不過還有未竟之言。”

秦素劍說,“未竟之言?”

重光說,“是的,未竟之言,言有所及,又不便言明,女施主心中有事。”

秦素劍心想,“不過是因為我不娶她之事。”心裏也有心想做一回假鳳虛凰,又恐怕自己身份暴露,更怕誤了她的終身。

滿琴衣說,“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楠木上開滿了芙蓉花。雖然很不解,可是心中卻生大歡喜。”

重光說,“妙哉妙哉,誰見過楠木開花,乃是施主心花盛開。”

滿琴衣說,“楠木就算開花,也不至於開滿芙蓉。一個是喬木,一個是水草。一個陽,一個陰。”

重光大笑,“何來陰陽?眾生諸法平等,芙蓉如何不可生於喬木之上?大若盆,小若米,都是花。高入雲天,低在濕澤,都是生物。何來不同?施主為何要起分別之心?”

滿琴衣說,“譬如男女就大不相同。”

秦素劍以為她要說自己對她與朵朵不相同,忙解釋,“我並無別的意思,一路來你也見了,我也不曾與朵朵有半點好意。”

滿琴衣不理他,重光說,“你看這蓮台上的菩薩是男還是女?”

未待滿琴衣回答,重光又說,“若有一顆菩提心,人人皆是菩薩。又分什麼男女?”

滿琴衣落下淚來,“縱然是我不分,奈何別人分別之心?”

重光笑道,“你都不分了,還管別人分不分?”

秦素劍拉住滿琴衣的手,拖出了禪堂,來在回廊下。

“好妹妹,我卻不是為著別的,隻有這一層你是不明白的,你倘若明白了,你便知道我的苦心。”說著將她兩隻手捧在胸口處。

滿琴衣見他如此,別過臉去,“我也知你的心思,可你倘知道我的心思,那時節指不定怎麼樣?”說著將手抽走了。

秦素劍說,“你還有什麼心思,我卻是不知,若你不肯時,我也不便強求的。但我心裏卻是有你的,隻不是那種事情,怕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