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秦素劍大叫起來。站在大魚身上的朵朵一分神,身前的魚群幾乎被滿琴衣的琴聲全嚇走了,身下的大鯰也開始掉頭。朵朵馬上運氣凝神,雙手向舞,又聚起一層魚浪。
“不要鬥了,是朵朵。”秦素劍對滿琴衣說,他那麼興奮,忘了滿琴衣根本不認識誰是朵朵。但滿琴衣馬上明白對麵來的可能是秦素劍的熟人,便慢慢放慢了琴聲,為防止突變,還是沒有停止。秦素劍施起幻術,在船和大鯰之間形成一送素練橋,秦素劍飛快地踏橋過去,邊說,“我是素劍,秦素劍。”
阿依朵本來聽見有人叫她“朵朵”就很詫異,因為這個名字是她小時候定下的老公給取的,也就是秦素劍。現在見滿琴衣那麼琴聲緩下來,自己也暫停了運氣,隻控製著身下的大鯰。其他大小魚兒,除了大鯰身邊的一圈,其他都跑掉了。
這時秦素劍也已來到了身邊,朵朵看著秦素劍,秦素劍解釋道,“我是老公呀,老婆。”朵朵這才明白過來,心中說不出的歡喜,可是又有些害羞。心不由地碰了碰胸下的玉佩。
“你怎麼來這了?”朵朵問,她心裏想著,會不會是來找自己的。她多少次夢中,夢見秦素劍騎著馬揮著劍來迎娶她。
“我從家裏逃出來了,跟著別人到了這裏。”朵朵聽了心裏不覺一動——為什麼要逃,是為自己嗎?
“為什麼要逃呀,在家裏不好嗎?”朵朵問。
“家裏逼我娶滄琴山莊的小姐,我就跑出來了。”秦素劍如實說。
朵朵心中聽得大喜,原來他心裏還想著自己。想著自己的誓言,為了這個玉佩,母親還多次告誡她,小時候說的話是不能算數的。現在看來秦素劍是真有情有義的。她恨不得馬上告訴母親,告訴她自己是對的,自己沒有白等。她羞澀地扭過頭,“滄琴山莊的小姐不好嗎?不漂亮?”
“漂亮——武功又高,可是我不想——”秦素劍沒有再說下去,但朵朵已經足夠了,不由得把頭靠上了他的肩。秦素劍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沒有讓開,他提醒自己,自己現在是個男人。同時,他一下子也明白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在朵朵身上起了什麼樣的作用,不禁有點怕。
秦素劍扳正她的肩,“還像小時候那麼嬌氣,來,我帶你見見我的朋友。”
兩人踩著大鯰靠近船,滿琴衣已經進艙了,憑她的耳力,早已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原來這個一路相伴的就是秦素琴。雖然自己是因為男扮女裝,不能嫁入秦家。但想到秦素劍原來並不喜歡自己,而是喜歡朵朵,心中不由得有了醋意。雖然她並不想嫁給秦素劍,早知道秦素劍跑了,自己又逃什麼?但這些時日與秦素劍朝夕相處,心中不止是有了朋友般的好感。雖然她一再提醒自己,自己是不可以對男人有想法的,但自己畢竟扮女孩久了,多少有了一種女性的氣質和稟性,有時還有一種不由自主想……還是不要想這些了。
在船上聽得秦素劍兩人的對話,她心中有一絲驚奇,有一絲釋懷,也有一絲醋,一絲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好。見他二人過來,自己便早早進了艙。綠珠不經風浪早累得睡了。
秦素劍和朵朵上了船。不見滿琴衣,便來到她艙前,說,“依依,剛才誤會了,這是我小時的朋友朵朵。”
滿琴衣半天沒說話,也許覺得不好,才說,“知道了,我都聽見了,是私訂終身的吧。”
秦素劍不好意思,“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
朵朵見剛才冒犯,便說,“不知該叫姐姐還是妹妹,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見有人在用琴招魚,於是就想與他鬥一鬥,沒想到竟找到我秦哥哥了。”
滿琴衣又愣了一會,“沒什麼,大家都沒傷著,”
朵朵說,“好姐姐,是生氣了吧,阿依朵也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練琴的。隻是想看看是琴門的音控術好,還是幻門的攝魂術好。”
滿琴衣說,“沒有呢,妹妹想多了。剛才和你鬥得累了,想歇著了。”
秦素劍隻好說,“那依依姑娘先睡,我和朵朵再說說話。”
兩個來到船頭,坐下。無非說些離別後的成長故事。朵朵是苗人,在男女大防上並不注重,不時在秦素劍身上撒嬌。滿琴衣在船艙內一一聽在耳中,哪裏睡得著。
說到半夜,秦素劍讓朵朵在自己艙裏睡了,自己到船家艙裏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