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語嫣嗤笑一聲:“娘,你當宮裏的日子還有王府的日子,極其好過麼?娘日日夾槍帶棒的羞辱我和姐姐,也不怕傷了母女情分。”

她拂袖離開,魏夫人卻咬牙切齒。

“蠢貨,你們自己不知道給自己籌謀,難道還要阿娘我日日為你們籌謀麼。”

聽雪閣內,春小娘如今體態豐盈,臉色紅潤,懷中抱著的胖男嬰,更是白胖可愛。

魏老爺瞧著也不如從前那般假模假樣。

“熙寧,聖旨下了,傳話的公公是陛下身邊的慶榮公公,公公還說了讓我們放心,殿下的很多事情,隻不過是傳言,也說了皇後娘娘對你極是疼愛。”

話頭一轉。

魏老爺有些緊張。

“這次,聖旨上可是連名帶姓寫著你魏熙寧的名字,你總不會再大鬧……”

“這次不會。”

春小娘:“快來瞧瞧你弟弟,你還沒見過呢。”

魏老爺接過那白胖嬰孩:“我們朝哥兒,還沒見過三姐姐,瞧這眉眼和你三姐姐也有些相似呢。”

春小娘有些羞澀:“同父同母,自然是像的。”

如月和翠環得知熙寧回來後,便求了春小娘回來伺候,眼下正眼巴巴的站在屋外看著半年未見的姑娘。

春小娘:“讓小廚房做些席麵過來,熙寧便好生歇著吧,陛下和皇後也送來了好些東西,說是為你添嫁妝,你爹爹高興,你的喜事,自也會辦的妥帖。”

魏老爺連連點頭:“你阿娘說得對,萬事你都不用操心,隻安心待嫁便是,日子定在了六月初八,還有近兩月的時間,雖說日月如梭,彈指一揮間,可要出嫁的女兒在娘家多待些日子也無妨的。

魏熙寧:“是,有勞爹和娘了。”

他們離開後,昭寧大喇喇的躺在榻上,如月和翠環終於進了屋。

主仆三人緊緊抱著。

昭寧:“阿姐你回來,也不曾講講五妹妹的事情,聽阿娘說,她被封了良人,在宮裏還頗為受寵呢。”

熙寧捏著她的耳朵:“良人不良人的,如今也是宮裏的人了,以後可莫要人前人後叫她五妹妹了。”

昭寧:“當初本是大姐姐和二姐姐入宮,可那穗寧是個有心機的,一連幾天,大姐姐摔斷了腿,二姐姐臉長了大包,都不能入宮,魏家正是愁苦的時候,她反倒出來替父分憂,說要入宮,也會盡力挑起魏家的光耀和門楣,要我說,當初麗小娘上吊死了,還不如不吊死,要是能活到現在,沒準兒還能沾她點光。”

熙寧:“她若是有的親娘可依靠,也不至於以身犯險,以後莫要再說這些酸話了。”

昭寧離開聽雪閣後,如月和翠環這才敢大膽說話。

翠環向來是心裏藏不住事的,隻紅著眼說道:“姑娘一入宮便是小半年,府裏的事情也發生了不少,如今姑娘又要嫁入九王府……”

魏熙寧笑笑,隻是撫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他不像傳說中那般嚇人。”

小廚房送來了一些飯菜。

如月從梳妝台上找到一直銀簪,然後試菜。

“姑娘還是小心些,先前因為姑娘進宮,後來五姑娘又進宮,夫人是恨上春小娘和姑娘了,若是姑娘出個什麼差錯,那正中夫人下懷了。”

驗過飯菜無毒後,魏熙寧強壓著她們坐下:“一起吃吧,半年未見,總是惦記你們的。”

翠環憤憤道:“姑娘不曾知道夫人這半年是如何折騰的,好在小娘生了個兒子傍身,老爺這才會麵上還會維護幾句,院兒裏又多了幾位小娘,個頂個的漂亮,夫人回宋家鬧了幾場,嘉定縣主如今聽兒媳陳氏的,都不曾理會過。”

熙寧動了幾筷子,如月又端來了一瓶梅子酒。

“姑娘,聽聞九殿下和七殿下是同一天辦喜事,娶的是國公府的大姑娘胡玲瓏,還要娶一位側妃,據說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女使呢。”

魏熙寧點點頭:“所言不假。”

翠環:“姑娘有所不知,胡玲瓏是國公府大爺的嫡女,二爺和三爺還各有一女兒,三爺的女兒叫胡香寧,昨日聖旨剛到胡府,那香寧小姐便開始哭哭啼啼,慶榮公公離府後,還和玲瓏小姐大打了一場,直說胡老夫人偏心,隻疼大伯家的女兒,結果把胡老夫人氣個半死。”

魏熙寧與胡玲瓏以及胡香寧隻不過在禦船上見過幾麵,並無交際,想起那日胡老夫人在未央宮中的話,她心裏明白幾分,胡老夫人是人精中的人精,偏偏皇後本就無心與母家締結姻親,恰好那日胡老夫人看得出梁凜心中憤慨,隻不過是順水推舟,將那把火燒的更旺了些。

如月繼而說道:“這還沒完呢,胡三爺也因著這事情和國公爺生了閑氣,如今正鬧著要分家呢,二爺早已外放江南,管不了這閑事,三爺當晚帶著妻女搬出府裏了。”